沈予白觉得他不可理喻,晃进屋道,“朕想给你提一门亲事,是张丞相家的大小姐,张玥,长得那叫一个闭月羞花。”
谢淮也跟着他进屋:“皇上尚才十七,连什么是情都不知,怎么给臣提亲事?”
沈予白想干什么谢淮很清楚,他想要借联姻牵制自己的势力。
张丞相是开国功臣,与皇家渊源颇深,简单来说,就是沈予白这边的人。
宫女进门送了茶,谢淮觉得烫,把茶放一边,转头看了看沈予白。
沈予白很明显被气到了:“朕是皇帝,为何就不能给你指亲事?况且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有想娶姑娘的想法吗?”
谢淮轻飘飘地恰了口茶,“那臣替皇上张罗张罗选妃的事,皇上可愿意?”
沈予白脸色铁青。
谢淮哈哈一笑。
沈予白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心怀不满想表达自己愤怒的小孩子。乳臭未干的小皇帝,还想和他斗?真是天真到极点了。
“你笑什么?”
“臣今日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谢淮叩首,抬起眸子,沈予白竟然觉得可怕——眸子里看不清深浅,就如他本人一般。
沈予白不敢看他,两人僵持了半晌。
沈予白的管事太监突然跑过来,跪在外面,“皇上,大理寺让奴才过来,张家大小姐张玥……没了。”
沈予白怎么也想不通,张玥是怎么没的。
大理寺好好查过了,是上吊。案子依旧由摄政王一手负责,了结之后便归入档案。
沈予白晚上睡不着,他怀疑过谢淮,这事儿明摆着就写着四个字:谢淮干的。
摄政王想找他对立阵营的麻烦,天经地义,逻辑上也说得通。
但是可疑的一点是:谢淮没必要暴露自己,张玥的死对他毫无意义——这事儿可能也不是摄政王干的。
那是谁干的?
难道真的如大理寺所说,张玥想不开上吊?
沈予白思来想去,觉得此案有蹊跷。大理寺又被摄政王拿捏着,十有八九会草草了事。
大理寺既然不会管,那他必须要管。一条人命,若被这样糟蹋了,多不像话儿。
沈予白翻来覆去,干脆换了身便服,轻功就出了皇宫,直奔张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