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白抓着他的领子问: “那你呢?”
谢淮笑了笑,他能感受得到谢淮大抵已经撑不住,但他们离门口却还有很远很远。
沈予白哽咽着说:“你别这样。”
谢淮没理他。
沈予白哭道:“你听听我的话好不好谢淮。你能不能听听我的话。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好不好,你能不能听我,我真的不想让你死,姜梓盛怕都救不了你,你听听我的话啊行不行……”
谢淮没应他,直接点了他的睡穴。
沈予白直接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自己被乱兵围住,被沙尘湮没着,有人在踢他,抽他,打他,他成了猪狗不如的畜生。
有人忽然拨开尘土,把他抱起来。他足尖献血淋漓,却依然噙着笑。
那人抱着沈予白,脸埋进他的头发里,说对不起。
雨没下了,天也放晴了,可惜的是那人倒在了沙地上。
沈予白对这个梦记得很清晰,细节,表情,神态,因为太真了,所以他觉得是真的。
谢淮真的倒下了?
沈予白猛地醒过来,看见自己在淮王府——谢淮的家里。
他们出来了?
沈予白全身都疼,他睡了估计有两三天,头疼得跟裂开了一般。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带子,还微微渗着血。
谢淮在哪里?
沈予白猛地推开门,抓住一个家丁便道:“谢淮哪里去了?”
那家丁道:“不知道。他把您送回来的时候,又跑了出去,谁也拦不住。”
他不会去跳河了吧?!
沈予白在院子里疯狂地搜了一圈,甚至打开了恭桶盖子看他有没有在里面。
家仆:“……”
那大丫鬟提着衣服走过来,看见沈予白疯了一般的样子,轻飘飘地说:“放心吧,他没事。”
沈予白看见那大丫鬟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气道:“你怎么知道他没事?你又不是他!”
大丫鬟漫不经心地说:“他常年不回家,我们都习惯了。他这会儿不知道在哪里逛呢。”
沈予白快疯了。
他想知道王府里这些东西是不是脑子里灌了水,对自家主子怎么这么漠不关心?说话也慢条斯理风轻云淡,都搁这学谢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