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宣冷笑着,语气似乎带了点绝望,“我胆子不大,所以才会让你一直玩弄于股掌,”
以前的一帧一帧画面翻过,何宣感觉到有些心酸,“被你诬陷在操场上跑到中暑,在教师楼底下读一封根本不是我写的情书,在表彰大会上被贴出所谓的证据说我喜欢老师……”
“你唐鸩多厉害啊。”
这些都是唐鸩的杰作。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过后,何宣真觉得自己贱。伤害完了偏偏又找各种理由原谅,继续喜欢他。
呵,自己多像个小丑……
什么都换不来,唯一能换来只有卑微,只有这个而已。
何宣提起,唐鸩才发现原来自己干过那么糊涂事儿,刚开始是因为何宣总是帮那个男的,他气不过……后来,他想了想,原来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在他中暑被送去校医室之后,他站在那个操场站了很久,那封情书……何宣还没开口唐鸩就后悔了,那些证据……是他不小心拿错了……
骄傲如他,当然是不会将这些说出口的,只等着时光擅自抹平,可当何宣再次提起,他才发现,一直都抹不平。
唐鸩有些理亏,火气也消下来大半,张了张口,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鼓足勇气想和他说话,却发现何宣体力不支的要倒下去。
唐鸩赶忙接住何宣的身子,才发现他身上滚烫的厉害,一时间,唐鸩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只有满心的自责,他都干了些什么破事!
将何宣扒个精光,倒也没什么歪心事,把他朝被窝里一塞,喊了一个靠谱的医生过来。
医生不过三十多岁,但也是身经百战,但此刻似乎都有点被吓到,看了看温度计,嘟囔道:“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
随即又看了一眼唐鸩,目光带了些责怪,给何宣吊了盐水,又开了些药,嘱咐唐鸩,“如果半夜还烧,记得用酒精给他擦擦身体。”
说罢就要走。他还要有好几场手术等着做呢。
唐鸩拦住他,有些急上头了,直接抓住医生的领子,语气急冲冲的,“他还在吊盐水,你就这么走了,万一他出什么事怎么办?”
医生和唐鸩也算是老熟识了,深知唐鸩的火爆脾气,但还是有点被吓到,有些小心翼翼的拨开唐鸩的手,心疼的整了整被弄乱的衣领,知道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好言劝道:“你要是还是这么火爆的脾气,像这么文弱的人,你可真是驾驭不了。”
唐鸩刚听完何宣的抱怨,着实不喜欢听到这种句子,烦躁的摆了摆手,“你有完没完?”
医生白了他一眼,“活该你单身。”
“你!”
“行了,”医生懒得和他吵,和他解释,“我还有几场手术等着做,放心,只是发个烧,不会有事的。”
说着,就收拾好医务箱,已经走到了门口,又忽然停住,还是忍不住要说:“喜欢不是这样喜欢的,你什么都不说,只等另一个人主动,另一个人会累的。”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出去。
唐鸩眸光暗下来,细细将医生的话想了想,又看了看还在昏睡的何宣,心头漫过一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