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乱糟糟的,既失落又得意,嘿,他说对我一见钟情!
“噗嗤,”宋凌被他逗笑了,抓住罗锦年手掌按在舱壁上,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我姓谢名陌,江东人氏。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的孤儿,既无父母挂碍,又无传嗣压力。赤条条一个人真诚诚一颗心,如今全捧上献给郎君,郎君舍得不要吗?莫非郎君嫌我家贫?”
如今上京比龙潭虎穴更凶险,谁也说不清若带了罗锦年回上京会发生什么,宋凌万万不肯罗锦年涉险,只能等拨云见雾,尘埃落定时再告知他真相。
“我怎会嫌你家贫,别说你独身一人,哪怕穷一家子我也养得起!”罗锦年被他说急了,手腕一翻由主动化被动,攥紧宋凌手指解释道。
宋凌抓住他话里马脚,眉头一挑,“养我?
罗锦年手心泌出细汗,手忙脚乱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要养谁?”宋凌下腰靠在罗锦年肩窝蹭了蹭,语气放软,声音里带了些鼻音,“郎君你应了我吧,哪怕跟在郎君身边做个没名没分的下人我也愿意。”说罢,沿着罗锦年脖子一路吻了上去,末了停在唇角探出舌尖细细研磨。
一套刚柔并济的组合拳法打得罗锦年神志不清,他整个人像被煮沸,头顶隐隐升起白烟,到了这份上还能忍还算男人?
当下拒绝也忘了,分寸也忘了,满心满眼只有唇边柔软触感,以及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猛的攥住宋凌手腕将人拨开两寸,望着他的唇他的眼,勉强捞回沉入欲海的神智郑重道:“你别后悔。”
宋凌启唇一笑,笃定道:“永不。”
那一刻的风情,迷乱人心,罗锦年不由得想到在小连山看见的玉兰花海,张臂将人圈进怀里,抱住了花海。
罗锦年学着宋凌舔了舔他的唇角,温柔只是表象,蛮横与霸道才是本性,旋即毫无章法的撞进宋凌唇缝,一路横冲直撞,卷着舌尖共舞。咂咂水声响成连绵音符,别恨逢喜尽付唇齿。
直到二人都喘不上气,罗锦年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宋凌靠在他怀里,唇边粘着透明涎液,衣襟散乱,束发绸带不知被扔在了何处,乌发如泻墨蜿蜒流淌。
到这时罗锦年却突然扭捏起来,胡乱扯着衣袖替宋凌擦了擦唇角,“你再睡会儿。”说罢,松开宋凌红着张脸往外走。
“男人之间,何需多言。”宋凌轻笑着扯住罗锦年衣袖往下一拉,将人按在甲板上,啄了啄他的鼻尖,手顺着外衣往里滑,刚触及到温热皮肉,动作忽然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咳咳咳咳咳,王家人找来了。”王矩站在舱外隔着木门极不自然的撇开眼盯着静谧江面,画舫上隔音并不好,这俩人闹出偌大动静,他老人家既不聋又不瞎怎可能听不见?王矩心中又恨又气,恨罗锦年不识好歹非要和短命鬼搅和,气这二人不要脸,才认识头一天就往床上滚。
“咔,”木门一开,宋凌束了发,衣衫齐整,镇定自若的向王矩一礼,笑道:“今日之事多谢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