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大门前挤了许多人,皆穿官服,踏丝履,众人吵吵嚷嚷比菜市更热闹。孔日朝堆着笑道:“诸位大人,敝师自从三年前在城门外被冷器所伤后便一直留有病根,今日身子不适实在无法接见诸位,望诸君见谅。”说着给门房使了个眼色,门房会意举着水火棍上前把众人往门外拦,孔日朝抓住机会走远。
“老师,人我打发走了。”孔日朝拉开书房门回禀告道。
傅御穿着玄色直掇,正背对孔日朝看壁上悬挂的舆图。
孔日朝端了茶上来,皱眉道:“老师真不见他们?如今石修远与宋小儿愈发势大,我们难道……”
傅御探手绰过茶碗,仍是背对:“此等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见他们做甚,明日替我约户部,兵部,工部,刑部几位大人相见。”末了又补了一句:“还有张庭和黄州刺史。”
孔日朝应下,略显迟疑道:“老师,此事再无法回头了吗?”
傅御豁然回头,他面上罩了张铁银打造的鬼脸面具,看起来狰狞恐怖,声音透着森森寒意:“箭已开弓断无回头之理,如今你以为我们还有的选?”他话里的玩味之意让孔日朝不寒而栗。
孔日朝屏了气,“老师的意思是?”
傅御语气中再不掩讥意:“从一开始宋允礼就步步逼着我去反,他自以为算准人心,此番我定要取他项上人头叫他明白人心不可算,他也算不准!”
“嘭!”傅御手中茶碗被他捏爆,滚热茶汤飞溅。
?福蝶
方便记,昌同帝仍叫昌同私生子
159 终章(二)
159 终章(二)
灯花烛火影乱摇,昌同帝把玩手中瓷瓶,药完子哐当作响,末了他住了手长叹口气,“寡人这身子是一岁不如一岁。”
福官替昌同帝按着太阳穴,宽慰道:“陛下何出此言,您是天子自该长命百岁。何况仇天师道法精妙,炼得这味神药,居然对陛下的顽疾有奇效,依照奴婢看啊,说不得这顽疾解端还要落在仇天师身上。”
“你在替谁说情?”
昌同帝语调平淡无波无澜,但在福官听来却如丧钟骤鸣,他白着脸滑倒在地,五体投地道:“陛下圣裁,奴婢生是陛下的人,死亦是陛下的鬼!”
鬓角冷汗滴滴滑落在地上,被羊毛毯子吸收,渐渐的地毯濡湿一片。
昌同帝耷拉着眼皮靠在太师椅上,小腿微用力往地上一蹬,太师椅小幅度晃动起来,他闭眼假寐,足足三刻钟后睁开眼,“你跟着寡人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