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有名字吗？”
“有...”因为许久没有出声，男孩的声音非常干涩，“我，叫，江远亭。”
江远亭，是他自己给自己取得名字，在被贩卖的过程中，听到过的字，然后再组合成一个名字。
那些人只会杂种废物的叫他，从来不会给他取名字。
“江远亭？我记住了。”顾陌之心下了然，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江哪个远哪个亭，但挺好听的。
“我去帮你煮药，你自己小心一些，将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不撕也没关心，疼的话就不要撕了。”
“...好。”江远亭目送顾陌之离开，小小的男孩，当场将身上紧贴着血肉的衣服撕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流出的异常的血液。
他身上的伤其实更多，多到血肉已经和衣服搅在一起了，强行将衣服撕下来，这些伤口便又裂开了。
很疼，但心里很开心。
一个大大的木桶里装满了黑色的流动液体，还散发着一股恶心的味道，顾陌之只是闻闻，就觉得特别反胃，就好像味道钻进胃里了，然后胃也开始一阵阵抽疼。
这要是放在身上，该有多疼？
顾陌之有些犹豫，但还是狠下心把江远亭抱过来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小孩愣是一声不吭，唯一露出来的脸都白了也不叫出声。
真是韧性极强的人啊。
顾陌之感叹，他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梦想，会把江远亭带回家，只是因为遇见了江远亭。
既然见过江远亭凄惨的模样，就没法放任不管。所以他才带江远亭回来，但也没打算让江远亭住的长久。
不过现在来看，或许江远亭适合留在他身边。
顾陌之哪知道，江远亭根本不觉得泡在药浴里痛，反而因为药浴的药性让他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减少了血肉撕裂带来的痛苦。
“江远亭，你愿不愿意做我徒弟？”药浴泡完后，顾陌之擦着江远亭的头发，询问道，“那些人把你抓起来，一定是因为你有过人之处。你意志坚定，虽然现在提很唐突，但我想，我可以做你师傅，至少能让你有防人的本事。”
“我，我可以做您徒弟吗？”江远亭小心翼翼，一只手抓着顾陌之的一个手指头，满脸的期望，“我，我真的能做您的徒弟吗？”
“那是当然了，你资质好，你做我徒弟，我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