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懒洋洋地趴在床边,使劲拉扯冷若凝刚系好的腰带,一脸笑意。
“大师兄,你起床了吧!要不要去啊?”等在门口的沙岭雪有些不耐烦。
“我一会儿再去。”冷若凝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道:“你先找花师弟,我这就把忆儿叫醒。”
“好吧,你总是这样宠着他,明明一脚就能踹醒的,你偏跟宝贝似的哄着……”沙岭雪嘀咕着向隔壁走去。
冷若凝重重地拍开上官冷忆的手,瞪了他一眼,重新系好腰带,生气道:“忆儿你已十八,有事就直说,别再似小时候那般玩闹。”
上官冷忆声音沙哑,哪怕提前做足了准备,但真到这个时候,直面冷若凝,他紧张得不行:“其实我……我喜欢……”
冷若凝自觉心似明镜,忆儿想说的不就是和雪儿的事吗?话到嘴边还磨磨唧唧。没出息!都十八的人了,竟连如此小事都不敢开口,日后还如何指望他守护宗门?
“行了,别说了。”冷若凝打断了他。
上官冷忆以为他知晓了自己的情意,勾起嘴角,扯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往前一挪,紧紧搂住了冷若凝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腿上。
“好好说话,别总是拿以前那套来求我,说不明白我是不会同意的。”冷若凝见他如此举动,心中更是生气。
上官冷忆沉浸在欢喜中,没有察觉冷若凝已是怒火暗涌,突然凑到他面前,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别闹!”冷若凝按住他的头,一把将他推开,肩上被子滑落,显出许多暗红色的抓痕。
上官冷忆深情地看着冷若凝,温柔道:“若凝,我昨晚同你说过……虽然我从小就喜欢和你玩闹,但我很清楚,我们之间……”
话还未说完,他发现冷若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昨晚我彻夜未眠,想了很多……主要是男女之情。”话到嘴边,上官冷忆突然不敢直言。
冷若凝强压怒火:“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更不记得你说了什么。”他转过身望着上官冷忆,循循教导:“你虽已十八,但不要沉溺儿女情长,分散道心,应潜心修炼,以宗门大事为重,你与雪儿之事,暂且缓缓。”
上官冷忆知晓大师兄会错了意,想将心间情意和盘托出,又勇气不足。
“这是怎么弄的?”冷若凝瞥看见了他身上的抓痕,诧异得瞪大了眼。
上官冷忆藏起心思,忍着酸楚,故作轻松:“大师兄怎么忘了?昨晚你突发热症,引发旧疾,疼痛之下对我下了狠手,可疼死我了。”
冷若凝面露愧色,语气温和了许多:“以后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这一决定无异晴天霹雳,上官冷忆心痛难捱,往后重重一仰,拉起被子蒙住头,眼泪不听话的滑了下来。
冷若凝见他倒回床上,只当他又想懒床,厉声道:“你赶紧整理好衣衫,下楼去吃早饭。”
上官冷忆深知他向来薄情冷傲,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他蒙着被子闷声应道:“若凝,我什么都听你的,这就起床吃早饭去。你慢慢来,我会等你的。”
被直呼其名,冷若凝觉得上官冷忆玩闹得过头了些,失了宗门规矩,一张脸铁青:“我记得和你说过要叫我‘大师兄’!”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上官冷忆忍着心痛,猛地掀开被子,冲他顽皮地笑了一下,快速整理好衣衫,恭敬地站在面前,轻声唤道:“大师兄,我们走吧。”
“你先去吧,我调息一会儿就下来。”
“好吧!”上官冷忆见冷若凝闭起眼,猜想他还在生气,不敢多言,无精打采地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