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看到那弓有没有想起些什么?她不会把我当做私藏她东西的怪癖狂吧?
不能这么想,或者情况没这么坏。
有可能她只是一时好奇才溜了进来,又一时贪玩拿走了弓,没发现什么端倪呢。
可是,这种假设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是神经大条了些,但也不可能傻到自己的弓都认不出来吧。
弓柄上那么大的「李宜春」三个字,她能看不到?
正当我纠结时,却发觉她鬼鬼祟祟地又把弓挂了回去。
拿都拿走了,为何又要挂回来,还要如此鬼祟?
真是太诡异了。
2
不管怎么说,弓拿到了。
可是我要同她说些什么?
一个男人突然站在你面前对你说,他爱了你十年。
正常人第一反应一定是,此人多半有病。
不行,不能这么直接,得委婉点。
可是到底多委婉才能既不吓到她又能把意思表达出来?
为了把握好这个度,我腹诽了几十遍稿子。
得从弓的事引入,先为当年秋猎的事道个谢。
等她想起我是谁,再不温不火地徐徐图之。
可她生辰那日,还未等我寻得时机,裴茗便是要同我比剑。
3
我于裴茗来说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一架是一定是要打的。
可若是这一架能赢得更多,我也是却之不恭。
裴茗手上没有筹码,他唯一能逼我出手的只有这一条。
当他说即刻回云南再不进京时,我就决定要赢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我自私地想一个人独霸李宜春,哪怕知道她爱的不是我。
终究,她是不求而得,也是求而不得。
我问她希望我输还是赢?她说要我赢。
好,那我便赢。
其实,当年在云南时我也和裴茗交过手,可最后关头我念及到宜春,却是把封喉的剑错开了半分。
如今再对上裴茗,我不仅要他输,还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的剑术确实是精湛了不少,可到底缺少实战经验,还是能寻到些破绽的。
同样的错误他犯了第二遍,第三遍,我的剑也故意偏了第二次,第三次。
遍遍又遍遍,次次复次次,直至他认输。
我以为宜春会去安慰他,可她却是径直过来抱住了我。
她竟还有些嗔怪道,你为什么要让着他?
我没有让着他。
我只是要,彻底绝了他对你的念想。
当着裴茗的面,我也紧紧回抱住了她。
我这是在告诉他,我可以赢得李宜春的人,也可以赢得她的心。
4
我以为我把稿子背的滚瓜乱熟了,可一到她面前,我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我要说什么来着?
哦,对,我是来表白的。
可第一句怎么开始的,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