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内心的怒意，握着青年的手，冷漠的看了眼魔尊。
“那现在呢？”
为何交出解药？
魔尊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因为你比我更爱他。”
“无道仙尊，把宴儿交给你，我很放心。”
即便荀晏日后对元珲一动/情又如何？
那时候的自己早就死了。
他与天道合二为一，他会成为纯粹的天道，失去一切情感记忆，成为这世间有序的规则。
规则不需要情感。
所以他不在乎了。
魔尊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带着微不可见的茫然。
……真的不在乎？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那都不重要了。
他闭上眼。
“唉。”
耳边传来轻轻的叹息。
一只手轻轻盖住魔尊的眼。
男人自他身后现身，红衣凌乱，长发披散，眉眼间带着股邪肆的意味。
“你为了他机关算尽。”
“可曾想过我？”
魔尊没说话。
他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那是合欢宗宣布闭关的老祖。
实际上，他一直在魔尊身边，是魔尊最有利的利刃。
他是魔尊的男人。
“我与你签订了道侣契约，已达成魂契的境界。”
他垂下眼睑，沉声道：“到时，你死，我死。”
“即便如此，你也不在意吗？”
魔尊“嗯”了一声。
“我说过，我从未在意过你。”
“因为我从来不喜欢男人。”
魔尊一开始就有妻儿。
他的一腔热血，一生挚爱，都给了那早早死去的凡人妻子。
合欢老祖知道。
他从来都知道。
可知道又如何？他仍旧喜欢上这个狡猾的男人。
他的野心、他的妩媚、他的一切。
合欢老祖在一次次的掠夺中爱上了魔尊，可……他伤魔尊至深，此生再无和解的可能。
所以他从来不祈求魔尊的一丝垂帘。
可听着魔尊这般平淡的叙述，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起来。
合欢老祖闭上眼。
“……我知道了。”
他近乎绝望的靠在魔尊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