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无为仙尊并未拦着。
严格来说，怨气战场内并不算特别危险。
真正危险的是被怨气侵蚀的意志和灵魂。
但荀晏的灵魂永不变色，而他的意志也被这安全区域保护其中，即便怨气再怎么厉害，也无法侵蚀自己。
他越是靠近中心，就越是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
荀晏心中隐隐有种猜想。
“魔尊大人……”
他走近了点。
怨气之源的中心地带，是一个黑色的旋涡，这里的怨气已凝结成汪洋之海，海洋随着旋涡涌动，里面弥漫着黑色的雾气。
荀晏看见了雾气中挣扎的人脸。
他们并不是鬼。
062
这些怨气所形成的人脸，大多都是曾经留存于这世间的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与天道融为一体。
严格来说，天道是无数人汇聚而形成的一种意念及特殊规则。
荀晏隐隐感觉到魔尊就在里面。
他走进了点。
无数怨气化作狰狞咆哮的龙头席卷而来，却在撞上青年的保护圈时瞬间消解融化。
荀晏按耐下颤抖的心，深吸口气。
“魔尊大人。”
他唤了声。
怨气之海没有任何动静。
荀晏想了想，还是伸出脚，准备潜入海底查探。
然而就在他刚刚走进的时候，海水骤然间退了几丈，与此同时，一股怨气席卷而来。
它化作了一双大手，猛地将荀晏推开。
荀晏愣了几秒。
他看向双手尽头后一闪而过的男人。
是魔尊。
青年目光红了些，忍不住叫了声：“魔尊大人！”
男人的身影再次沉入海中消失不见。
他不想见荀晏。
因为他的身体，一半都已融入天道，融入这怨气之海。
他不想让荀晏看见自己。
可荀晏却一往无前的扑了过来。
魔尊身影顿住，他面色带着几分无奈，回头看了眼一头扎进怨气海洋中的青年。
怨气再次化作大手将他推出海岸，但这一次，魔尊没有离开，而是飘到了青年面前。
荀晏坐在地上，傻傻地仰望那半个身子沉在怨气之海内的魔尊。
“魔尊大人……”
“傻子。”
魔尊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