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意不去医院,我只好买了药与绷带替他擦拭伤口——
看着血肉模糊,其实大多是皮外伤。年轻人抗打,疼得龇牙咧嘴,没一会儿又可以活蹦乱跳。
他没说自己的来历,我猜测,大概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而受伤的理由,他说,是因为和混混打架。
那晚的雨尤其大,电闪雷鸣,风从窗户里漏出,将茶几上的绷带棉签刮了一地。我手忙角落收拾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那个男孩洗完澡,用一块毛巾擦着头发站在我的面前,他个子很高,也很瘦,别扭地穿着我爸的旧衣服,露出大半截细长的脚踝。
黑漆漆的眼睛望着我。
「能不能帮个忙?」我叹气。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抱起来。风将窗户吹得啪啪响。
「怎么帮?」?他愣怔。脸上的血污被擦去,干干净净的五官,好看到让我多看了一眼。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美男子,自然卷的头发毛茸茸。
最后我们奋力用胶带封了窗户,他的职责,是乖乖站在一旁,给我递剪刀。十足听话,又十足无能——简直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我忍不住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好奇,「你是真人吗?还是小狗变的?」
「你以为我是豆豆吗?你埋的那只狗?」?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带着笑:「姐姐,你好傻。」
我一愣。
「今天我在草地里躺了很久。看到你跌跌撞撞跑到荒地里,一边哭一边用石头刨开土,将那只小狗埋下。还看你摘了好多野花,坐在它的坟前发很久的呆。」
我没说话。
他又问:「它叫作豆豆是吧?我也姓豆,巧不巧?」
一边说着,他一边缓缓蹲下,将毛茸茸的脑袋放在我的膝盖上,温温热热的,沾一点水汽。
黑漆漆的眸子望着我,蛊惑一般的声音:
「你把我当成豆豆好不好?主人,以后,我做你的宠物。」
「嘟嘟嘟嘟…」
手机振动将我拉回现实。我深吸一口气,却看到了床头的陌生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