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与他对视。
没等我回答,他迅速说:「好啊。没问题,行,我知道了,走了。」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转身,却不小心被散落一地的椅子绊到,一个踉跄后他稳住身形,狠狠踹了椅子一脚,「去他妈的!老子才不稀罕。」
椅子砸到瓷砖地面上发出尖厉的声音。我被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在原地。
豆乘风没有回头。
第二天李岱岳告诉我,「豆乘风昨晚又找我喝酒了。喝醉了哭哭啼啼一整晚,还挺好玩的。哪里找的小狗啊,这么逗。」
我抿了抿嘴,「他故意找你是为了哭给我看的吧?骗我心软。」
李岱岳嘿嘿笑起来:「看来这小子的套路你熟得很。」忽然收了笑问:「你真的不打算见他啦?」
《宠物情人》播出后,他名利双收,一连接了好几个代言与综艺。
听李岱岳说,最开心的人莫过于他的母亲,仗着如今势头开始和节目组叫价叫板。趁火捞一笔快钱。
而迫切想要重新开始的我,自认欠豆乘风一个告别。
我摇摇头,笃定:「不见了。」
李岱岳叹一口气,「也好,说完了『再见』重新开始。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五年,性格变化许多。刚认识你的时候像一只野心勃勃的电动兔子。现在倒是一潭死水。当然,应该也是有疯的时候,否则也不至于和小男孩搞在一起。过往都是包袱,一起甩开了重新开始才是正道。」
人生总是得陇望蜀,小时候想要钱,年轻的时候想要拎名牌手袋,穿靓衣裳。一切都轻而易举都拿到了才发现无趣。
宠物的人生最无忧,所以也最乏味。
我望着手上那张白色请柬,告诉李岱岳:我会在那天大大方方地送上祝福,然后与前夫说一句再见。
13
婚礼比我想象中要盛大。
京郊一场,大溪地一场,据说巴黎还会有一场。
飞来飞去也不嫌累。
那天是北京难得的晴天,却不热,风也刚刚好。场地四周环装点白芍药和月季。四周来宾一半是熟人,见到我时,表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怜惜。
在他们眼里,我仿佛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前朝皇后,拿着一杯酒漫长梭巡,排遣嫉妒与对新妇的恨意,甚至有人悄悄走到我身旁耳语一句:「唉,新娘子不如你好看。」
以期待听到我同仇敌忾的回应。
而我只是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她:「嘘」——非礼勿言。
仪式开始地很快,一身订制婚纱的新娘拖着裙摆被她的父亲牵引到新郎手上。音乐响起时,两人含情脉脉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