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师傅问我。
「先等等。」我的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秦克丽。
几分钟后,一辆奥迪轿跑停在秦克丽的面前,她露着牙龈对驾驶座一笑,施施然上了车。
我迅速拍下那辆轿跑的车牌号,对师傅说:「麻烦您了。跟着前面那辆走。」
五
秦克丽很少提到自己的家。倒是常常晒狗。
她的微信朋友圈封面是自家养的白色泰迪。眯着眼咧着嘴,长得颇有几分像她。
出租车跟进了二环一处老小区,破败的门面。
西城地价因为学区房而寸土寸金,越是老破小,单价越是逆天。
我挺惊讶,秦克丽这么个讲究的人,竟然不住豪华公寓里。
那辆白色奥迪车上先下来了一个男人——
秦克丽的老公。看起来十分儒雅,polo 衫,休闲裤,都是低调款式。他比秦克丽高半个头,穿着一件风衣,皮肤很白。
接着下来的是秦克丽。
男人很殷勤揽着秦克丽的腰,两个人说说笑笑上了楼。她的头依偎在他的怀里。
我有点惊讶——光看那个男人的背影,他确实,有点好看。
那对背影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那么恩爱的两个人,却那么不般配。
我让出租车司机停在小区门口,我等着他们上楼,才对司机说了一声:「就这里吧。」
这个小区未施行人车分离,业主的车七零八落停着,秦克丽家的车就停在我面前不过十米的地方。
入夜的北京,周边偶尔晃过闲逛的老北京大爷大妈,昏黄的路灯打在我的身上。
我装作闲庭信步拎着包在水泥路上晃着,先是沿着小区四处观望了一番探查地形,确保这里没有摄像头,十分钟后,我终于在小区边上的垃圾桶旁边捡到了一个空葡萄酒瓶子。
我握着瓶口奋力往地上一敲——?
「哗啦!」
玻璃碎了一地。挑挑拣拣一块称手的碎片,我径自走到那辆奥迪轿跑边,咬牙,沿着秦克丽的宝贝车侧,狠狠在它身上划了一道 10 厘米的伤疤。
第一步完成。
第二天上午秦克丽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才到。
怒气冲冲,头发都没有扎好。
进了办公室先发一通无名火,怒斥完工作之后开始抱怨:「现代人素质也是够低!今早上我老公送我上班发现车被人划了!」
我抬了抬眉毛,佯装惊讶。?
「我老公去找保险了。好在那个人有点良心。留了一张字条道歉,还写了联系方式说愿意赔偿。他妈的!」抱怨完,秦克丽将手中的文件重重一摔,腰身一拧,蛇一样拧进了办公椅。
「苍——天——有——眼」,一位同事背对着她,幸灾乐祸对我做了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