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大戏愈演愈烈,甚至连朝廷都不得不开始考虑收紧京城的城防。
等到谷月两人刚刚落脚京城的当晚,城门附近小酒家的女掌柜正煞有介事地和陆丰泽低声嘀咕:「这位俊俏的公子,你晓得近日里的乱子哩?」
陆丰泽茫然道:「什么乱子?」
女掌柜倒吸一口气道:「小声点呦。相传有位搞火器的疯子『谪星山人』,花了足足三百天在深山里炼了一颗轰天雷,名为『天火阎王』。这颗雷被人严防死守押运,一路要从翠山到京城了!」
陆丰泽说:「谪星山人?现在竟然还有人记得他这个老土名号么?」
女掌柜说:「啥子?」
陆丰泽说:「哦,小事小事。掌柜的你刚才说翠山,那里山林茂盛,湿气重,理应不适合炼制火器才对啊。」
女掌柜掩面偷笑道:「小公子你年纪轻轻,哪里懂什么江湖险恶。越是这样的地方,才越好掩人耳目呀。」
陆丰泽说:「有道理。那这东西到了京城,岂不是州官百姓一同遭了殃。」
女掌柜说:「不会,莫要担心。近日就是琴师大选的殿试了,这『天火阎王』估计就是魁首的奖赏。怕的是到时候各路江洋大盗盯上这宝物,明争暗抢引得皇城内宫不得安生。只苦了这京都六门御卫,可是有的忙喽……」
陆丰泽说:「不是……琴师里的状元,皇上赏赐他一颗轰天雷?」
眼看女掌柜越说越离谱,陆丰泽和谷月两人默然对视,一边嗯嗯啊啊地应和着也不多言语。等到离了那酒家,谷月才发问道:「你认识那『谪星山人』?」
陆丰泽说:「认识倒是认识,不过这人还在蹲大牢呢。」
谷月说:「那哪里来的什么『天火阎王』?」
陆丰泽凝视了谷月半晌,微微思忖片刻,恍然道:「我懂了,你就是天火阎王。」
「所以……我讲的应该比较透彻了。」
嗓子喑哑的陆丰泽喝了一口热茶,终于讲清楚了是因为护送谷月的阵场太大,从而唤起的波澜。而换任何人也不会想到,所谓一颗就能削平山头的天火阎王,只是一个弹琴的小丫头罢了。
谷月沉吟道:「可我没法一次削平一个山头呀。」
陆丰泽说:「我觉得你还是没懂,算了时辰也不早了,休息吧。」
谷月说:「哦……」
对于陆丰泽来说,任何一件事都潜藏着无可限量的商机。谣言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就无关紧要了。就算世上没有所谓的天火阎王,他也照样能卖出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