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紫桐说:「你会后悔么?」
陆丰泽说:「总有一天会的。」
苑紫桐说:「还有一件小事。我在宫里时,听人说起过程家黑伞。你心心念念想找的『修人』之人,或许有了眉目。」
陆丰泽说:「只有伞是万万不够的。」
苑紫桐说:「不靠伞,是一位姓许的要计划偷这把伞,他还说能治好谷月。而他要钱,要人。」
陆丰泽说:「这些我们都不缺,我想我马上可以去见这位姓许的了。」
苑紫桐突然身形不稳地靠在桌边,衣袍下面渗出一丝血痕。他艰难地起身道:「我逃出皇城时受了重伤,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两位仇家,都是高手。但还好我是苑紫桐,得以侥幸脱身。我伊始以为是谷家的仇人,谁知道却像是冲着大当家来,高呼你姓名。这时一根玉凰突然从棺材的缝隙里出来,眨眼间把那两人做成了人串。你说……介乎生死间的谷姑娘是想杀你,还是保护你?」
陆丰泽说:「我不知道……紫桐你快去养伤吧!来人把苑公子…」
苑紫桐连忙嘘声。
满脸不在乎的少年却再也撑不住,血很快顺着腰际淌了下来。
他连开腔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用气音道:「大当家,我……和谷月……已经可以了么?为你陆丰泽做得够多了么?」
陆丰泽泪如雨下道:「够了。」
他凝望着棺材里似乎有所动作的人形说:「真的够了……」
自那以后,他是如此的想与程家后人一见。
在三年后的山阴城,陆丰泽才真切地如愿以偿,而那时无论是他还是谷月都早已改变。
番外 万里之内唯一掌门
「你说,世上为什么会有武功呢?」
阿瑾问出这话的时候,只有十五岁。对别的女孩来说,正是泛滥少女心思的年纪,只是阿瑾显然不在此列。
康凌自幼习武,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却还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反问道:「哪有为什么?自然而然便有啊。你天资聪颖,是习武的好苗子。专心练武,不要问这些有的没的……」
阿瑾甩出手里的铁签,签子没入木桩三寸有余,力道沉稳得像是铁锤锻进去一般。
阿瑾说:「可世上是不该有武功的。」
康凌说:「怎么就不该有?」
她不解道:「剑法精妙之人,用木剑也能削铁如泥。掌法纯熟之人,一掌便可开山碎石。脑满肠肥的胖子,使轻功可在湖面上蜻蜓点水。」
康凌点头道:「没错,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