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说:「得有个人上去抗。过几天,你就拿钱去把右护法给我赎出来。」
康凌说:「过几天,右护法的血迹没准几个时辰都擦不干净了。」
10.
八月初一,凉风飒爽。
康凌看见阿瑾又在院子里写请帖。
康凌说:「你又想办什么擂台了?上次闹得还不够大么?差点要杀头的。」
阿瑾说:「这次我和江湖豪杰们约在一起钓鱼。」
康凌说:「钓鱼也有人来?」
阿瑾说:「当今二皇子都说要来了。」
康凌说:「万里派的名号打得这么响了么?」
阿瑾说:「那当然,你以为我折腾那么久为了什么。」
康凌说:「你害死了十几个武林高手,就为了你门派的名声和银子么?」
阿瑾说:「名声是大,银子是小。而且我跟你说了,那些个高手不是因我死的。我打听了,这些门派素有恩怨,而某些掌门又眦睚必报,只不过借着我的场子来寻仇而已。」
康凌听罢不由唏嘘。所谓江湖恩怨纠葛,往往起于干戈,止于干戈。到底缘何习武,习武又真的有什么用呢?单靠习武,到底是能使人杀人之技超凡入圣,还是修身养德、裨益身心,还是单纯的自寻慰藉呢?
所谓「强者固强,弱者固弱」,到底有几分戏言、几分真切呢?
康凌一时寻不到答案,也懒得寻答案。
康凌看了看地上的请帖问:「上个月陆陆续续有信过来,一直在问泰山压顶的谜底是什么。」
阿瑾说:「告诉你这榆木脑袋也无妨。是沉。」
康凌说:「什么沉?」
阿瑾说:「谜底是『沉』字,泰山都压顶了,能不沉么。」
康凌哭笑不得道:「那我还说『重』呢。」
阿瑾说:「所以说你这个人没有慧根。重就没有沉那么沉。对了……你昨天说跟朝廷商量好了,右护法今晚就能回来了,对吧?」
康凌说:「是了。我拿着你给我的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当天就换成了银票,直接上缴国库,给户部大员笑得合不拢嘴,他们过了半炷香的工夫就去找了刑部……」
阿瑾还没听完,连请帖也不写了,轻轻搁笔道:「你说什么?」
康凌说:「他们过了半炷香的工夫……」
阿瑾说:「我说你把我辛辛苦苦挣的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怎么了?」
康凌说:「全都上缴国库了。」
阿瑾说:「我说的是『把这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换成银票,然后去把右护法给我赎出来』,没让你把银子都花光来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