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姒瞟了一眼外头的女郎,矜骄地抬起玉似的下巴,捡着被人扔进来的橘子就剥了起来,「还真受欢迎呢,白白便宜了本宫。」这阴姒素爱阴阳怪气,很衬她的姓氏。
齐越将水果都捡起来放在桌上,声音很轻,像是随意问问,「殿下醋了?」
阴姒凤眉一挑,放下橘子,支着下巴看他,「什么叫醋了?」
齐越瞟了她一眼,拿过车里备好的葡萄帮她剥,又塞进她嘴里,「不开心。」
齐越这解释过于苍白了,阴姒点点头,「那是自然,你是本宫的,旁人觊觎,本宫自然不开心。碰你的,本宫就剁了她的手;看你的,本宫就挖了她的眼睛,好不好?」说话歹毒,却笑意盈盈。
谁晓得齐越却是轻笑一声,遮住这人晶亮的眼睛,低低说了声「好」。
他带阴姒游湖泛舟,吃茶听曲。
阴姒还是很好奇,什么叫醋了。
几颗金豆子赏给那说书的,说书的便给阴姒娓娓道来,比齐越会说多了。
阴姒越听眼睛越亮,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齐越轻轻剥弄着瓜子,眼神淡淡地往她身上飘。
次日早朝,齐越就晓得这人昨日缘何笑成那番艳态了。
阴姒撩开帘子看着刚刚回京述职的权家小将军权空。这玉面小郎君在边塞待久了,虽是一身白玉皮子,却平添了两分坚毅。
眼睛是权家祖传的狭长且上挑,看着就招人。
「权小将军真是少年将才呀,还如斯貌美,不知可有婚配?」阴姒问得很正经,神色也很正经,只是那眸子和权空是如出一辙的招人,直勾勾地看着他时,写满了挑逗。
旁人不敢直视公主娇颜,但在场总归有两人敢,一位权空,一位自然是咱们的太傅大人。
权空也不是个安分的,勾着唇笑,「不曾。」
阴姒轻轻拍了拍手,「本宫过些日子,定为小将军寻个好亲事,想着犒劳小将军。」
这边回了御书房,阴姒就踢了鞋子转身看着身后有些冷的齐越,笑眯眯地问:「太傅大人可是醋了?」
齐越压下心里腾起的火和一丝丝说不出的妒,总归不想叫这人如意,一派清冷,「怎么会?殿下快些批折子吧。」
阴姒的脸色黑了黑,不情不愿地坐过去,扔了一本又一本给他,自己也在那懒洋洋地画着,看起来像个猫,还是爪子很锋利的那种。
齐越凝了她一眼。
没教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