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的脸上第一次爬满怨毒,周遭的公子小姐都看得白了脸色,在他的吩咐下匆匆离去,心里怕得狠。
齐越动了一万次趁此让权空死掉的念头,又在铜镜中看着自己这副模样狠狠发笑,通红的眼眸渗出晶莹,哪有半分清冷矜贵的模样。
给殿下一个机会吧。看看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醒过来,殿下是怎么回的。
07.
阴姒守在权空养伤的屋子里歇着,一手支着脑袋看话本子,一手拿着洗好的葡萄往嘴里送,但她心思其实不太在话本子上。
她不太喜欢权空,她嫌这人太烦,但她又素来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权空对她有救命之恩,当时那个场景,她知道的,权空若是不救她,她就完了,救命恩人再怎么烦人,也得忍着不是?
所以齐越到底什么时候能过来找她汇报汇报,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对她下手?活剐三千刀,都该算她阴姒仁慈。
阴姒这么想着,就宣人去问问齐越情况,这一去却哪晓得齐越竟然叫她移步上书房。真有他的,恃宠而骄!
但是阴姒还是去了,她慢悠悠地走过去,打算不轻不重地跟齐越问罪,说他以下犯上的时候,齐越倒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叫以下犯上。
阴姒刚推门进去,还没高声质问,就被齐越压在门上吻,吻得又凶又狠,又有些勾人,把阴姒满肚子火都吻成了情欲。等齐越放开她时,她身子都有些软,还好这人掐着她的腰将她扣在怀中才没滑了去。
抬头看他,却瞧见这人素来清冷的脸上出现了三分动情,眼尾微红,眸色漆黑,那里头除了情动,又写了一些说不出的暗沉,引得阴姒皱眉询问,「你怎么了?」
齐越将下巴搁在她颈间,声音哑哑的,很好听,「殿下说臣怎么了?今日权小将军英雄救美,殿下守了整整一日,殿下觉得,臣怎么了?」
阴姒第一次听到齐越说这么多话,还是带有情绪的那种,很新鲜,但脑子转了转,突然领悟过来,这就是吃醋吗?和那位说书先生说的很像,「你吃醋了?」
嗯。
齐越没动,轻轻地嗯了一声,热气铺洒过来,搞得阴姒有些痒,甚至心间都有些痒,忍不住笑着抚了抚他精瘦而有力的脊背,「这有什么好醋的,他救了本宫,本宫看着点还是应该的。你与其吃醋,不如查查是谁胆子这么大,连脑袋都不想要。」
齐越将人放开,低头睨了她一眼,唇角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笑,「自然。」说着牵着阴姒的手,将人带到案前,将折子递给她,阴姒接过就翻开,这一看,忍不住冷笑出声。
「皇叔都去封地这么多年了,还贼心不死呢?他是把本宫当成父皇一般仁慈了吗?竟然跳到本宫脸上来!」阴姒说着忍不住扔了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