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瞬,便转过了头,继续看雪。
我在北梁,待到第三年夏天时,出了一件事。
大齐北疆的一个伶馆头牌,和姐妹相约去河边戏水时,不慎过了界,被一个巡视的北梁兵看上,强掳走了。
边疆本就混乱,这种事情以前也是常有发生。
谁知那头牌竟是北疆一个副将的相好,那副将忍不过,便带兵夜袭了北梁一个营地。
两国边疆平静了两年多,终是因一个女人,再次起了摩擦。
彼时做皇帝的,已不是我的父皇,而是我的四哥。
四哥继位后,听闻因无玉玺无诏书,朝中并不算太平。
驻守北疆的,也已不是当年护送我至北梁的沈将军。
半年前,沈将军在爱女沈樱雯病逝后,便告老还乡。
沈将军虽不在,但那北疆的十万精兵,北梁还是要忌惮几分的。
边疆消息传来的第三日,北梁皇帝召见我。
北梁皇帝坐于宝殿之上,一双狐狸眼中透着精明,皇后坐于一旁,面色严肃。
梁帝笑着对我道:「雅芸公主来我北梁两年多,一切可皆习惯?」
我垂目行礼:「回陛下,两年来宫中对雅芸颇多照顾,一切皆好。」
梁帝道:「近来两国边疆有些摩擦,公主知否?」
我道:「雅芸自入宫来,长居映雪阁,对宫外之事知之甚少,边疆之事,也只是听宫人提起过一二。」
梁帝愣了愣,看了看皇后,皇后心领神会:「公主即为和亲而来,陛下和我从来皆是重礼相待。不过,北梁也有北梁的规矩,公主虽还未与栩儿行合卺之礼,但总归祭了天地,也算是我严氏皇媳,若做出些有损北梁之事,也得合着北梁的规矩来。」
一丝冷汗微不可察地滑落额头,我抬头看向皇后:「请娘娘明示。」
皇后抬了抬下颚,一个宫人端着一个锦盘来到我面前,上面整整齐齐,放着三封书信。
我打开信阀,信上内容令我大惊。
写信之人极力模仿我的字,写的内容却惊心动魄。
我自来北梁,只写过几封家书给我母妃,不过是为人子女,报个平安。
此三封信的内容,却明明白白,是我与另一男子,互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