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毒镖飞过来时,他想都没想便替她挡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重华殿偏殿的那个房间,本是他布好有备无患的,谁知却真的用到了。
雅芸很聪明,只看了看他身上佩着的短剑,便猜到了今日之事他早已知晓。
中毒渐渐使他失了意识,再醒来时,他已回了麟趾宫,至正说是雅芸给他服的解毒药。
可她一个深宫公主,又怎会随身带着解毒之药?
他免不了怀疑,她是不是也早就知晓了这场行刺?
偏偏那时出现在那里,是巧合,还是蓄意而为?
若真如此,那她的背后,又是何人?
不安在他心中蔓延,他叫她来了麟趾宫,想在言语中试探出一二。
谁知她只直视他的双眼,淡淡道:「二殿下,我来这里两年多,对梁宫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方才的试探。
而此刻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受伤的缘故,居然有点想念她做的汤。
他知道雅芸不会为别人做汤,那是她对他,独有的一份温柔。
谁知她却只问他书信之事是否已查明。
他一时语塞。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于理不合,二殿下既已无碍,我便先回去了。」
她之前,从未这样说过话。
他一时就有些慌,但还是皱眉道:「以往也……」
而她似已不愿再听,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后来,雅芸都不再来麟趾宫,他派至正去请她来,她都说自己身子不适。
思来想去,她应是因着书信和冷宫之事对自己心中有气,如今赵氏已得了自己想要的,他父皇也无意真和齐国开战,他便去寻了父皇,备了套说辞,让他父皇允了雅芸回映雪阁。
他将映雪阁按她之前的喜好都归置好,就等着她回来。
可他却没有等到。
她消失了。
等了几日她都未搬回映雪阁,想着上次谈话的不欢而散,他便亲自去了清门殿接她,可到了后却发现整个清门殿空空荡荡,她和她的侍女皆不见了。
清门殿本就是冷宫,平日里无人在意,也没有旁的宫人,他竟不知她是何时不见的。
是谁掳走了她吗?
这里是皇宫,她是来和亲的公主,就算是赵家,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况且若是别人掳走的她,又怎会将她的侍女一道掳走?
至正在他身后道:「殿下,怎么办?」
他咬紧了牙:「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