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那一定是皇甫商此生最难忘的一幕,季幼棠急得泪光闪烁,跺跺脚,最终豁出去般,「医者父母心,你,你别说出去……」
当她当着他的面,开始哆嗦着手解衣裳时,他才明白她的意思。
有什么比紧紧相贴更能暖身的呢?
她一把抱住他,温香扑了满怀,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喉咙里发出舒畅的一声。
只是再舒畅也伴着歉疚,皇甫商长睫微颤,在季幼棠耳边轻声道:「女子清誉何其重要,若不嫌弃,我,我愿意负责……」
季幼棠吓得赶紧摇头:「不,不用,我有婚约的。」
微微一怔,皇甫商失笑,「你那婚约也能作数?」
因久困洞中,又饿又乏,两人便轮流讲故事。皇甫商喜好四处游历,便讲了各地见闻,而季幼棠则简单多了,用皇甫商的高度概括,就是一句话——
幼棠小妹与世陵哥的「前世今生」。
总之季幼棠讲来讲去都绕不开金世陵,皇甫商听着也没说话,只是最后幽幽叹了一句:「不说其他,单悔婚一事,你那世陵哥委实不怎么厚道。」
如今想来,皇甫商贴着季幼棠温热的身体,摇头轻叹,更觉得怀里的姑娘傻了。
两人被找到时,已是第四天清晨,阳光洒下,树影斑驳。
金世陵终是在草丛间发现那两盏花灯,当所有人围上前来,解开捕兽坑的结界时,金世陵瞳孔骤缩,望着坑里的一幕难以置信——
季幼棠缩在男子怀里熟睡着,小脸苍白,两人紧紧相拥,身子被一件长袍罩住,旁边衣裳散落一地,凌乱不堪。
热血几乎刹那涌上头顶,金世陵第一个跳了下去,挡住其他人的目光,护住季幼棠,一拳挥向还在睡梦中毫无知觉的皇甫商。
「畜生!」
4
在一万零一遍确定季幼棠没有受欺负后,金世陵总算放下心来,只是坐在她床边又红了眼。
「都怪我,大师姐那夜回去后就染了风寒,我照顾她几天才想起你来,大伙也这才发现你不见了。」
对于金世陵的愧疚,皇甫商显然不以为然,他恢复得很快,再次来看季幼棠时已改了身份,对金世陵也是一拱手,「见过师兄。」
即便成了同门,两人间也并不大对盘,皇甫商笑得云淡风轻,「师兄的拳法又快又准,只是记性貌似不佳,也不是忘这一次两次了,年纪轻轻的,莫非有什么隐疾?」
金世陵皮笑肉不笑,扭头暗瞪了眼季幼棠,只道死丫头什么都往外说,嘴里却不露分毫,「比不得某人的寒毒之症,一发作就只会占小姑娘便宜,害人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