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间每隔十步就放着瓷瓶,里头插着垂枝碧桃。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舒涵觉得那桃艳开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盛了一片。
宴会虽说场面极大,但人来人往的也没什么意思,萧叙寸步不离的陪着她,逢人来问就介绍舒涵是未婚妻,弄得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一堆人围着她又道贺又恭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今晚宴会的中心。
好不容易得了空,两人站在甜品台旁。
舒涵挖了一勺杯子蛋糕递过去给萧叙,“吃一口,秀个恩爱。”
萧叙捏住她的脸,“还要怎么秀恩爱?刚刚秀的还不多?”
“我还没找你麻烦,你什么时候变我未婚夫了?我同意了吗?”舒涵调侃他,眼里亮晶晶的。
“...嗯....好像..没同意?”萧叙挑眉。
舒涵瞪他,眼里说:你知道就好。
“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萧叙语气神秘。
“啊?奶奶的寿宴还没结束呢。”
“蛋糕都切了,我们现在走,没人会发现。”
舒涵觉得他太低估自己了....犹豫间手已经被萧叙紧握着,带着她从后门出了大厅。宾客们都汇集在灯火如昼的厅内,热闹喧嚣都被他们逐渐甩在身后。
冷月如练,华光如水。
他们二人挽着,穿梭在古色古香的回廊。红与黑,是一场明知道是危险却忍不住靠近的致命吸引力。
他们永远都在引诱着对方靠近,靠的更近。
沉溺于彼此,是一种瘾症。
“萧叙,你要带我去哪?”舒涵的声音随着风回荡在空旷的林中。
把所有繁杂的,拥挤的,熙攘的,抛在一边,她回头,远远的看了一眼那灯火辉煌的萧园,蓦然间想到了那晚,她独自一人从城堡中逃离。
是一次出逃。
如今依旧是一次出逃,可她不再是天真的公主。
她是他的公主。
“舒涵,跟我走吗?”
他没有说带她去哪,只是替她打开车门,绅士的邀请她与他共赴鸿蒙。
黑色的身影清傲孤绝,伫立在那,舒涵只觉满心满眼再容不下任何其他,唯有他而已。
“好,我跟你走。”她笑着提起裙摆,跨坐进车里。
笑是灿烂的,心也是灿烂的。周遭的一切都静的过寂了。
车子的咆哮声划破所有静,他开的很疯,舒涵猛然间肾上腺素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