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对啊,我让他下过跪。
骄傲如邵卫东,这是一个耻辱。
是耻辱,自然要我还回来,现下,不就是让我还回来的最佳时机吗?
“林乐。”邵卫东语气淡淡的,“跪下。”
我心脏倏地缩紧。
我不愿意跪下。
我不愿意。
我抬起头,看着他:“邵卫东,你,你给我跪下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在想什么?当然是在想我有多可恶。
邵卫东别过脸,不看我:“很重要吗?”
“我想问,求你。”
邵卫东不回答,我忽然崩溃,眼泪扑漱漱往下掉。
“回答我好吗?”
“求你了。”
“林乐,不重要。”
“重要!”我吼。
当然重要。
我不敢想,我不敢想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邵卫东从一开始就未爱过我,如果这五年,全是他的伪装,全是他的卑躬屈膝,全是他的刻意隐忍。
如果他只是为了潜伏在我身边,寻找机会夺走我的家产,那我该怎么面对我自己,我怎么面对过去,我怎么面对我的人生。
过去是假的,未来是虚空的。
那我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痛苦让我站立不稳,我开始不停的打颤。
邵卫东抱住我,他大声的喊:“医生!”
很快,医生走过来,我被邵卫东抱到楼上。
此刻,我已经什么都不愿意想。
我全身没有力气。
医生给我检查了身体,他看我的瞳孔,探听我的心跳,用锐利的针抽我的血,我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然后,他们开始给我输液,应该是营养液吧,袋子里装的是白色的蛋白质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