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卫东眼那么尖,太大的刀片,他一眼就能识破,只有这样又薄又锋利的刀片,才能瞒过他的眼睛。
邵卫东还在亲我,他贴的那么近,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砰砰砰。
是为我而跳的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了。
刀片划过浅浅的皮层,陷进肉里,我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消逝。
我慢慢闭上眼睛,耳朵出现嗡鸣。
“林乐。”
“林乐!”
我听见邵卫东在嘶吼,像是个野兽被刺中一箭的绝望的嘶吼。
好奇怪。
他怎么会绝望呢。
他什么都有了啊。
他应该觉得幸福,我希望他幸福。
“医生!医生!”
我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听到的,是邵卫东的吼声。
我做了个很长的很长的梦。
梦里面,我出现在一条窄小的胡同里,胡同很长,我慢慢的走,想走出去。
我一步步往前的时候,身体好像也在变化,每走一步,我就变小一点儿,原本是二十几岁的模样,慢慢的,就变小变矮,变成了我五六岁的样子。
我扎着小辫,亦步亦趋,然后,我就在胡同的尽头,看见了爸爸妈妈。
他们站在一起,脸上带着温软的笑意,他们向我伸出手,妈妈对我说:“宝儿,来,过来。”
我眼泪一下涌出来,心底的委屈像泄了洪的水,喷涌而出,我哭着问他们:“你们怎么才来啊。”
我跑过去,扑在他们怀里。
妈妈把我眼泪擦去,然后,他们一人牵着我一只手,慢慢地继续向前走。
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是却异常安心。
我想,我终于找到归处了。
我想,这世间,有人不爱你,那就必然有人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