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结局
宋之哲睨了眼手机屏幕，眸中闪过丝丝满意。
很好，全都挡住了。
顾馨然可爱的样子，让他一个人看就好了，网上的那些照片是因为很多人已经看到了，他就算不满也没有办法删除别人的记忆，所以才会在动态发一遍，留着慢慢看。
至于让顾馨然发自拍的照片什么的……
怎么可能！
那方，顾馨然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瞪了宋之哲一眼。
虽然是瞪，但是因着面上有些微红，桃花眸中又含着水汽，与其说是瞪，宋之哲觉得，更像是勾引。
总之，他就是被勾引到了。
结果便是，宋之哲压着顾馨然就是一记深吻，直亲的顾馨然没了脾气。
不过显然，顾馨然还没有忘记自拍的事情。
见状，宋之哲敛了敛眸，抽走了她的手机，道：“我来照。”
顾馨然怔了怔，歪着头，看着宋之哲的目光有些怀疑。
她可不觉得，宋之哲会好好照相，就像刚才……
然，看着宋之哲一脸专注的样子，顾馨然渐渐放下心来。
想来宋之哲也不会故意把她照的难看才对。
而后，顾馨然便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直到几个小时之后，顾馨然想起来这件事情，拿手机登了V博，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手机便响起了V博的提示音。
这是有她关注的人艾特她时才会有的提示音。
顾馨然关注的人不多，除了宋之哲和程萌萌，便只有任绛莹，佟香凝等人，而宋之哲关注的人就更少了。
只有顾馨然。
甚至连白崎都没有。
顾馨然被提示音弄得一怔，眨了眨眼，有些懵怔。
任绛莹V：“为什么没有正脸！@顾馨然V。”
佟香凝V：“为什么没有正脸！@顾馨然V。”
“……”
之哲馨然cp后援会：“为什么没有正脸！@顾馨然V。”
之哲馨然cp后援会·蒹葭：“为什么没有正脸！@顾馨然V。”
“……”
一串队形，全是在宋之哲最新动态下面问为什么没有正脸的。
顾馨然点开宋之哲的最新动态，哭笑不得。
宋之哲的拍照技术很好，和那些传说中男朋友眼中的女票不一样，不仅没有把顾馨然照矮照胖，甚至单从背影，就照出来了仙气。
没错，就是背影。
没有一张正面照，全都是背影，唯一一张侧面照还把脸挡住了。
用了一个特别可爱的粉紫色心形贴纸……
下方清一色评论，“为什么没有正面”，然后艾特顾馨然。
顾馨然挑了挑眉，桃花眸盈满了笑意，看着宋之哲不语。
那方，宋之哲完全没有一丝不自在的样子，端着一张清冷禁欲的脸，偏偏却眨巴着眼睛，颇有几分卖萌的嫌疑。
顾馨然不得不承认，她被萌到了！
只不过，表面上，顾馨然还是得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毕竟，不是都说男人不能惯着么。
“装乖也没用，”顾馨然板着脸，一手举着手机，在宋之哲面前晃着，“正面照呢？”
顾馨然以为自己是一脸正经的样子，殊不知，勾人的桃花眸中满满当当的都是笑意，微挑的眼尾像小钩子一样，撩人得很。
再配上一副强装冷淡的样子，莫名像傲娇的小奶猫，明明坐在地上想要亲亲要抱抱，却非要表现出一脸高冷的样子，其实诱人得紧。
宋之哲有些手痒，控制不住地想要撩拨一下某只高傲的顾小奶猫。
“正面照不太适合给别人看。”宋之哲伸手，轻轻一拉，便把顾馨然抱了个满怀。
那方，顾馨然瞪圆了桃花眸，加上微挑的眼尾，还真有几分猫眼的感觉。
“什么叫不适合！”顾馨然不满地抱怨着，“果然，依儿说的没错，男人都是善变的，十分钟前还一直叫人家小宝贝，十分钟后就翻脸不认……唔……”
剩下的话，尽数被宋之哲吞入腹中。
顾馨然挣扎了两下，而后就乖乖地配合着，任由宋之哲亲吻。
至于刚刚那些话……
自然，是逗宋之哲玩的。
宋之哲为什么不照正面照，顾馨然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这个别扭的家伙，既想宣示主权，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他的，另一方面，又不想别人看到她平时的样子。
怎么这么可爱呢？
待顾馨然快不能呼吸的时候，宋之哲才放开她，
“你刚刚的意思，是喜欢我叫你小宝贝？”宋之哲说着，舔了舔顾馨然莹亮的樱唇，深邃的桃花眸带着不明深意，“是么？”
“咳咳，”顾馨然干咳了两声，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哪里都看，就是不敢看宋之哲，莫名有点虚，“那个，刚刚是胡诌的……”
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啊……
“没关系，”宋之哲勾了勾唇，压低了声音，凑到顾馨然耳边，本身就沙哑性感的声音越发撩人，“小宝贝不喜欢，也可以叫别的，像小仙女，小可爱，小甜心，小……”
“我错了，”顾馨然举手求饶，面上满是讨好的笑容，脸颊上一片红晕，眸光忽闪，似乎是害羞极了的样子，“那么叫太害羞了……”
“怎么会？”宋之哲勾唇，含住了顾馨然的耳垂，呼吸炙热，声线喑哑，“小宝贝，小宝贝……”
顾馨然红透了脸，欲哭无泪。
她好像一不小心，摁到了宋之哲某个奇怪的开关啊……
……
宋之哲发的一组顾馨然的背影甚至还上了V博热搜，被网友戏称为“没有脸的写真集”。
主要是因为宋之哲的技术好，把顾馨然整体的美感都表现出来了，却偏偏没有正脸。
对此，网友表示，想到宋影帝的醋坛子说翻就翻，他们也可以理解了。
只是，看着网友不断追问“什么时候结婚”的留言，顾馨然无意识地拧了拧眉，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结婚……
原本，顾馨然也并不急，毕竟，她和宋之哲其实跟结婚也没什么差别了。
现在两个人住在一起，形影不离，顾馨然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似乎，和结婚的区别，只是一张证。
但是，或许是因为女孩子都对那张证有着莫名的憧憬吧。
归根结底一句话。
顾馨然想结婚了！
只是，宋之哲不提，顾馨然便从来没有过问过。
对此，米依儿甚至还悄悄问过她，为什么还不结婚。
这方，宋之哲正在沐浴间，水声潺潺，顾馨然拿着手机，撇了撇嘴，也不担心宋之哲会听到。
“我也想结啊……”顾馨然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上坐起身，问道：“依儿，你们是不是快结婚了？”
顾馨然记得，安然早就和米依儿求婚了，婚期就定在过年前几天的情人节。
那边，米依儿应了声，而后“嘿嘿”的笑了两声。
顾馨然嘴角抽了抽，莫名觉得米依儿笑得有些猥琐。
不过，听起来就很甜啊……
思及此，顾馨然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讨厌秀恩爱的人！”
那方，米依儿“啧啧”了两声，而后道：“秀恩爱都秀到V博的人，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没办法，”顾馨然语气带着无辜，“谁让我是艺人呢。”
两人又扯了几句，顾馨然听到沐浴间水声停止了，急忙对米依儿道：“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未等米依儿回话，顾馨然便挂断了电话，一脸乖巧地看着从沐浴间出来的宋之哲。
宋之哲身上带着沐浴后独有的水汽，以及浅浅的冷冽薄荷香，脸色有些微红，许是因为热气蒸腾的原因，头发并未擦干，似乎承受不住水滴的重量一般，几滴水珠顺着发丝滴落。
莫名，顾馨然有些口干舌燥。
只能说，男色惑人啊！
“没打电话？”宋之哲挑了挑眉，走到床边，捏了捏顾馨然的鼻子。
“打了，”顾馨然老老实实地承认着，而后，又一脸乖巧的晃了晃手机，“不过我已经挂了。”
闻言，宋之哲眸光暗了暗。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霸道得过了头，甚至于自己在顾馨然面前时，不希望她看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只是，他控制不住。
宋之哲抬手，轻轻覆上顾馨然的双眼，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想，让这双眼睛里只有他。
可是，他又害怕，怕顾馨然会讨厌他这样。
似是察觉到了宋之哲心中所想，顾馨然眨了眨眼，纤长睫羽扫过宋之哲的手心，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之哲，”顾馨然并没有挪开眼睛上的大手，反而是抬手，搂住了宋之哲的腰肢，“你放心，我会比你还霸道的。”
与其说顾馨然害怕，倒不如说，她很享受。
享受着宋之哲的独占欲。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种近乎禁锢一般的占有欲会让人心生恐惧，想要逃离，但是顾馨然不会。
她很喜欢。
与其说是宋之哲禁锢住了她，倒不如说，是顾馨然束缚住了宋之哲。
宋之哲霸占着她的双眼，而顾馨然，则是霸占着宋之哲整颗心。
只要顾馨然不在他眼前，宋之哲便会心心念念着，顾馨然又想起了谁？她又看到了谁？她的注意力，又落在了谁身上？
越想，越烦躁不安。
而这种烦躁不安，只有见到顾馨然的一瞬间，才会消失，才会安心。
就好像病入膏肓的人，只有顾馨然是他的救赎。
而此时，宋之哲正紧紧地抱着他的救赎，不愿放手。
绝对不会放手，放手了，他会摔得粉身碎骨。
……
另一边。
安家。
被挂断了电话的米依儿不住地翻着白眼。
她发现，顾馨然越来越听宋之哲的话了！
奴性！
身边，犹如失宠的贵妃一般的安然也撇了撇嘴。
他真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安然，”米依儿转过头，完全忽视了安然怨妇一般的小眼神，“宋之哲让人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安然脸色一变，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却还是冷哼一声，点了点头。
宋之哲那个家伙，求婚就求婚，自己舍不得离开顾馨然身边，就来奴役他们！
那方，米依儿一眼就看出了安然心中所想，不由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道：“人家只是让你弄一场人工降雪，整得像是让你去挖煤的表情，再说，除了这个，剩下的还不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米依儿面露嫌弃，斜眼睨着安然，道：“看人家多浪漫，哪像你，随随便便的，不行不行，我要反悔！我……”
听到这，安然一惊，也顾不得当什么“深闺怨妇”了，连忙凑上前，陪着笑讨好她，“依儿宝贝，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媳妇，眼见就要开始“夫妻双双把家还”的生活了，他可不想再过那种孤家寡人的日子了。
那方，米依儿翻了个白眼，对安然的“变脸”神技能不予理会。
……
深夜。
顾馨然照例睡在宋之哲怀里，双手无意识地攥着宋之哲胸前的衣襟，睡得香甜，而宋之哲则是一手扣在顾馨然腰间，另一只手被顾馨然当成了枕头，枕在脑袋下面。
一切，似乎毫无异样。
忽地，宋之哲睫羽轻颤，而后，缓缓睁开双眼。
漆黑的眸子在深夜中泛着幽深暗沉的光，许是因为还不适应黑暗，宋之哲眸子闪了闪。
过了半晌，宋之哲才习惯了黑色，借着点点遗漏的月光，描绘着顾馨然的面部线条。
宋之哲微微勾唇，轻吻了一下顾馨然的额角。
熟睡的少女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依旧睡得香甜。
宋之哲细细端详了她一会儿，而后才有些懊恼地，把搂着她腰间的手缓缓收回。
末了，还不舍地在她腰间摩挲了一下。
而后，宋之哲才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调成了最低的亮度。
些微亮光，映得宋之哲造孽俊美的五官有一种瑰丽魅惑的美感，睫羽在眼睑处打下一片暗影，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指尖轻点着，时不时，目光落在顾馨然的睡颜上，专注而又认真。
那方，顾馨然依旧睡得安逸，完全没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似乎，在渐渐明亮。
蓦地，宋之哲忽而勾唇，放下手机，眸中笑意点点，如同寒冬乍现的星光，在灰霾的天色中，闪耀得惊人。
他似乎没有睡意，一双墨瞳亮晶晶的，看着顾馨然，笑得有些孩子气。
……
顾馨然发现，宋之哲今天异常兴奋。
虽然宋之哲看起来还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差别，但是顾馨然对他何其了解，自然能发现那些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
例如，宋之哲的眼睛，像藏了浩瀚繁星一般，亮的惊人。
再例如，宋之哲的笑容，比往常多了一分激动。
再例如，宋之哲叫她名字的时候，尾音上勾，像是撒娇一般。
“馨然，”宋之哲勾着顾馨然的小拇指，似乎是爱极了这种小动作一般，指尖交缠着。
只是，似乎没有了下文。
不过，顾馨然早就习惯了宋之哲时不时唤她一声，听到宋之哲的声音，只是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而后便叉起一块水果喂给宋之哲。
忽地，顾馨然想起了前几天米依儿跟她抱怨，安然老是抢她的吃的。
还是抢她嘴里的。
美曰其名，这是亲密的表现。
然，顾馨然发现，宋之哲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
察觉到顾馨然的失神，宋之哲眸光暗了暗，而后咬了咬她的耳垂，道：“想什么呢？”
顾馨然缩了缩脖子，如实把自己刚才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闻言，宋之哲怔忡了一瞬，而后低声轻笑。
“小笨蛋。”
语气，缱绻温柔。
顾馨然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显然不承认自己笨。
宋之哲没有解释，只是好笑地亲了亲她的侧脸。
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又怎么会跟她抢什么东西？
哪怕是闹着玩一般抢吃的，他也不会做的。
毕竟，连他自己都是她的。
当然，这些话，宋之哲不会说出来，而顾馨然，心里其实很清楚。
只是有意撒娇而已。
……
这天晚上，顾馨然依旧如往常一般，十点便准备睡觉了。
只是，临睡之前，顾馨然看着宋之哲嘴角的笑意，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不待她细想，宋之哲已经抬手，覆上她的双眼。
“馨然，晚安。”
宋之哲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一般，也或许是顾馨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作息，顿时，困意席上大脑，昏昏欲睡。
“晚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天色，已经昏暗到了极致。
宋之哲挪开覆在顾馨然眼前的手，看着她，忽然绽开一抹近乎璀璨的笑容。
目光，痴缠而又贪婪。
他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永远也看不腻一般。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宋之哲起身，走到门口。
门外，顾洁儿，米依儿和程萌萌手中拿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盒子，递给宋之哲。
全程，都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只是顾洁儿的双眸，有些微微湿润。
或许每一个母亲在这个时候，都会不知不觉落泪，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喜悦。
宋之哲接过盒子，并未开口，只是看着顾洁儿的目光，带着坚决。
见状，顾洁儿点了点头，笑得欣慰。
她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宋之哲，不管把顾馨然交给谁，顾洁儿都不会放心的。
宋之哲关上门，拿着盒子走回床边，放在地上，一一打开。
一套男装，一套女装，同色系的情侣装，从头到脚，一应俱全。
宋之哲动作轻柔地抱起顾馨然，顾馨然身上穿的是家居服，指尖落在胸前纽扣上时，宋之哲面上微红，屏住了呼吸，动作缓慢却并不迟疑地解开了扣子。
换衣服的中途，顾馨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眉，似乎要转醒一般。
宋之哲连忙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轻吻着她的眉心，柔声哄着，“乖，睡吧。”
耳边，是宋之哲轻柔的声音，鼻尖萦绕的，是宋之哲身上熟悉的，清冽薄荷香，熟睡中的顾馨然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什么，而后再次沉沉睡去。
又过了许久，确定顾馨然没有转醒，宋之哲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这一番折腾下来，宋之哲竟是满头大汗。
不过，他自己却像是无从所知一般，笑得满足。
而后，宋之哲飞快地换上了另一套男装，把一个小盒子放进口袋里，先去开了房间的门，才走回床边，一手抱着顾馨然的肩膀，一手穿过她膝盖下，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
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此时，顾家别墅一楼，聚满了人。
顾晟睿和顾洁儿，宋元和姜慧苓，安然和米依儿，白崎和程萌萌，洛斯和洛洺，竟是都在。
只是此时，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发出声音。
看着依旧在宋之哲怀中沉睡的顾馨然，米依儿连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被换了一套衣服，还换了一个地方，馨然这家伙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睡得这么死，估计，就算把她卖了，她也不知道。
不过，想来，能让顾馨然这么信赖的人，也只有宋之哲了，而宋之哲……
宋之哲怎么可能把顾馨然卖了？把顾馨然宠上天还差不多。
……
顾馨然有些怔忡。
怎么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换了身衣服，换了个地方？
她是怎么从单薄的睡衣，变成一个熊宝宝的？
她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
而且，这个地方……
不是当年，宋之哲给她戒指的那个公园么？
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怪顾馨然有些发蒙，实在是这一睁眼睛，还没清醒，便被眼前的情况弄得更加懵怔了。
明明已经是冬季了，公园里却开满了红玫瑰，甚至，每一簇，都是心形的。
而她此时，就处在最大的玫瑰花簇正中心。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的馨香，夹杂着冬季微微冷冽的寒风味道，浓郁诱人。
顾馨然抬头看着宋之哲，再一次迷茫地眨了眨眼。
那方，宋之哲看着怀里一脸茫然的小人，勾了勾唇，依旧是公主抱的姿势，没有松手。
“之哲，”顾馨然突然想到了某个可能性，心脏漏跳了一拍，环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而后有些迟疑地开口，“你……”
“再等一下。”宋之哲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抬头望了望天空，而后把顾馨然放在地上，“很快了。”
顾馨然怔了怔，虽然依旧有些不懂宋之哲的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难掩激动。
就在此时，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
星星点点的，落在手背上，有些微凉。
顾馨然抬眸看了看天空。
初雪。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馨然，”宋之哲忽而开口，“你说过，你能想到最浪漫的求婚，是在初雪天。”
顾馨然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句话……好像是她说的。
初中的时候，某一天，她在宋家和姜慧苓一起看电视剧，电视剧里男主求婚的时候，正好赶上初雪，她便随意地感叹了一句，然后说，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求婚。
那个时候，宋之哲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应声，而她，也早就习惯了宋之哲清冷的样子，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原来，他竟然记得。
只是……
顾馨然张了张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天气预报没说最近有雪啊……”
按理来说，B市的初雪，应该在一个多月之后啊。
“嗯，”宋之哲应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人工降雪，不许嫌弃。”
语气，带着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
他是想等初雪的，只是，他有些等不及了……
那方，顾馨然微红了眼眶。
怎么可能嫌弃呢。
只是，这么一场人工降雪，宋之哲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未等顾馨然发出疑问，她便看到，眼前，那个看起来清冷淡漠的男人，笑得一脸温柔，而后缓缓地单膝下跪，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打开。
还是当初的那枚戒指。
“上一次，因为急切，因为害怕被拒绝，所以连求婚都没能好好准备，之后，还伤害了你，离开了四年，对不起。”
“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赎罪机会，嫁给我，让我宠你，爱你一辈子。”
宋之哲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顾馨然。
虽然他知道，顾馨然不会拒绝，但是，紧张的心情，依旧无法避免。
左胸口里，心脏跳动得剧烈而又凌乱。
顾馨然红着眼眶，垂眸看着他，声音隐隐有着哭腔。
“只是为了赎罪么？”
那方，宋之哲看着她，忽然笑了，如同荼靡花开一般。
他说：“不是。”
他说：“因为我爱你。”
他说：“因为你是我从五岁就认定的人，因为我想娶你，因为我想让你只看着我一个人，因为我想把你宠坏，因为我想让你属于我。”
他说：“因为，宋之哲只认准了顾馨然一个人，没有你，我会死。”
顾馨然的眼泪，忽然便落了下来。
而后，泣不成声。
看到顾馨然的眼泪，原本跪在地上的宋之哲一瞬间就慌了神，连忙起身，抱着顾馨然，手足无措地哄着，“馨然，别哭了，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