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让我看看。”
“这是哪个小流氓。”
室内光线昏暗, 他眼睛干净明亮，目光从她眼角眉梢到嘴角虎牙, 一寸一寸逡巡而过，瞳孔深黑，看起来有些危险，像伺机而动又温柔绅士的狼。
顾念心脏皱成一团，不敢动作。
他鼻尖错过她的，清冽的呼吸越来越近。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脸红心跳闭上眼，睫毛因为紧张可怜兮兮颤着。心脏跳到嗓子眼儿，呼吸不自觉屏住, 在不断升温的空气中快要窒息。
可她紧张兮兮等了很久……
也没等到江魇亲下来。
顾念茫然睁开眼, 却见大帅哥笑得眼睛弯弯, 手撑在她身侧看她，嘴角要勾不勾的，像个吊儿郎当调戏小姑娘的公子哥。
瞬间，她脸颊烧起来, 窘迫得想要藏起来, 只觉得自己没出息透了。
江魇又没说要亲她！
她紧张什么呀？
她闭眼干嘛呀？
呜呜呜！好！丢！人！啊！
顾念气鼓鼓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发烫的小脸，自己正上方那张堪称人间绝色的脸，近在咫尺，她根本招架不住，于是伸手推他胸口：“不亲算了，你快去睡觉好了……”
小朋友奶凶奶凶, 虚张声势，越是没有底气，越是手足无措, 越要亮出犬牙吓唬人。
江魇眼尾无可奈何弯下去，被小女朋友可爱得说不出话，修长手指勾住她脸侧的薄被往下，那张可可爱爱的小圆脸、完完全全露出来。
顾念脸颊一凉，吃一堑长一智，这次鼓足勇气直愣愣和他对视，湿漉漉的眼尽是委屈，“又干嘛呀……”
他修长手指拨开她额前刘海，轻笑着吻上她额头，停留几秒便离开。
就这样俯视着她，黑发软趴趴滑下眉宇，漂亮眼睛弯弯的，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美色惑人，能勾人魂魄的那种好看。
顾念止不住心动，心跳也开始不规律。
江魇又低头，薄唇落在她脸颊，清冷的声线都是宠溺，“怎么这么可爱啊。”
顾念鼓了鼓腮，周身开始呼哧呼哧冒蒸汽，像搁浅在海滩的小鱼，迫不及待要一头扎进海底冷静冷静。
只是特别特别想笑，嘴唇被小虎牙咬住。
江魇拿薄被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照顾小朋友一样耐心细致，边边角角都掖好。
她懵懵懂懂，又从小鱼变成一只大白兔奶糖，只露出毛茸茸的小圆脑袋。
他隔着被子把她揽进自己怀里，面对面侧躺着，离得很近，她被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笼罩着，稍微一动，鼻尖或许就要碰到他的。
江魇修长手指抚摸在她脸颊，带着珍而重之的宠溺意味，“你还没长大呢。”
他声音有些低哑，偏冷的质感，莫名磁性，让她耳朵有些痒。
顾念脸颊浮着两团可爱红晕，嘴角悄然弯起。
血液滚烫，他落在她脸侧的呼吸也是，纠缠着她的。
窗外北风呼啸酝酿下一场暴雪，室内却温暖如春，一切都带着难以名状的温情味道。
她真的被他很认真很认真地喜欢着。
所有的忐忑、不安、紧张、害羞，这些细微渺小的情绪，都被他很好很好地照顾着。
这样的江魇，温柔又克制，禁欲又勾人。
任何时刻对于她来说，都有致命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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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江魇闹钟响起，顾念条件反射搓搓眼睛坐起来，还以为自己在大学宿舍，要起床上课。
视野一点一点恢复清晰，江魇正背对她扣蓝色警衬的纽扣。
他平时衣服都穿得很随意，都是宽松卫衣运动裤，虽然江警官身高和身材比例都绝佳、穿什么都像杂志里走出的平面男模，但是冷不丁穿制服，视觉冲击力还是很大。
深蓝长裤下长腿笔直，往上，淡蓝警衬熨烫挺括，肩线完全贴合，腰带扎出窄瘦的腰线。顾念见过那儿的腹肌，他皮肤白、肌理分明，看起来清瘦有力刚刚好，完全没有过分偾张，甚至还透着冷淡禁欲。
大概是身后那道目光实在不能忽视，江魇转过身看她。
他手指瘦直骨节分明，在昏暗室内都是冷白颜色，手里领带打了一半松垮搭着，配上那张人间绝色脸，顾念差点被帅晕过去……
江魇走到她旁边，那一八七的身高站在面前极具压迫感，弯下腰手指捏上她脸颊，“本事见长啊小朋友，看多久了？”
“才没多久呢……”
顾念小脸涨得通红，欣赏大帅哥穿衣服还被大帅哥抓了个正着，偏偏还要梗着脖子嘴硬，小鼻音特别奶、甚至还有些委屈巴巴。
她坐着，下巴抵在曲起的膝盖，小小一团，童言无忌：“怎么啦？不能看吗？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顾念吸吸鼻子，装出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
江魇轻扬眉，他这小女朋友真是毫不掩饰觊觎他色相。
“你还小。”
顾念仰着小脑袋，底气很足：“今天一月一号！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她说完，只觉得自己牛气坏了，想要叉会腰。
她从十六岁就开始迫切希望长大，现在，算长大了吧？
江魇哑然失笑，眼尾下垂的弧度无奈极了。
一张俊脸被警服映衬着，显得格外清冷禁欲，可看着她的眼神，却又温柔到极致。
他摸摸她头，就着这个姿势弯腰，亲上她软软白白的小脸，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又长大一岁。”
“可还是我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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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三天小长假，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大概还不到十个小时。
顾念很有“未来警嫂”自觉，1月2号大早就收拾了自己的小书包回学校，毫无怨言，半点不粘人。
大三的期末考试马上到来，她要申请国家奖学金，要争取保研资格，所以压力格外大，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画室，有时候打个呵欠站起来活动活动，看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凌晨。
日子哗啦啦一天一天过，她和江魇已经十几天没有联系。
如果男朋友不是警察，她说不定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被冷暴力分手……
刑侦工作任务涉密又危险，江魇半个字不能透露，她理解，更多的是心疼。
只要他平平安安不要受伤就好。
就是真的很想、很想他。
想要他牵手抱抱，还有亲亲额头。
顾念收起颜料画架，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准备回寝室。
手机就在这时振动了下。
【江魇：睡了？】
【顾念：没有没有没有!】
她打字飞快，生怕下一秒他又接到什么通知，消失不见。
【江魇：视频可以吗】
【江魇：我有些想你】
顾念蹭蹭小鼻尖，手背带过的脸颊，已经开始有升温迹象。
视频接通瞬间，她听见有人问江魇，“队长，是局里电话吗？”
他声线很冷很好听，淡淡道：“家属。”
顾念嘴角抿起小小的弧度，心里为这两个字甜得冒泡泡。
江魇回到房间带上门，嘈杂的人声全部消失不见。视频里，即使是自下而上的直男视角，那张俊脸也完全扛得住，依旧帅得过分。
那双漆黑干净的眼睛，好像透过屏幕直接看了过来，就好像真的近在咫尺，黑发软软落在额头，好像又瘦了些，脸部轮廓更加清晰，眼窝凹陷得有些明显。
顾念忍不住戳戳屏幕，皱着小眉毛说：“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