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精致的娃娃脸，眼角很圆，睫毛卷翘。
就连假装生气、虚张声势，都过分可爱，让他想要摁进怀里。
见江魇不说话，顾念揪起他脸颊的肉，轻轻扯了扯。
下一秒，手被他攥进温暖干燥的掌心。
江魇眉宇英俊、又冷淡，漂亮眼睛像泉水洗过。
他看着她，眼尾弯下去的弧度漂亮，就连冰冷声线都带了宠溺。
“觉得太可爱。”
“想快点娶回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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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拳擦掌、等待见小婶婶的江柠，从二楼窗户看到江魇那辆黑色陆巡开进院里，立刻噔噔噔往外跑。
她太好奇，冷淡禁欲如江魇，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而且，好像追得也不是很顺利。
从他让她帮忙挑裙子、再到游乐场攻略，想想，已经好多好多年了吧？！
她跑到一楼，规规矩矩站在江老太太身后，等待见人。
门打开瞬间，她看到一张非常熟悉非常可爱的小娃娃脸。
江柠瞳孔震了三震：“顾顾顾念！怎怎怎……小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看见她那个魔鬼小叔叔，轻轻勾住自己好朋友的肩，“没礼貌，叫小婶婶。”
顾念看看江魇，看看江柠，也整个儿怔住。
虽然男朋友和好朋友一个姓氏，但是江柠嘴里的那个人，和江魇完全完全不一样。
她小叔叔那么凶那么吓人，可是，江魇多温柔呀……
竟然？！！！
她忍着心里一万个为什么，乖巧和爷爷奶奶打招呼。
以及，自己的小侄女……
江魇的奶□□发花白，但是气色很好，腰板挺直。她亲昵地拉起她手往客厅走，“我早就让小魇带你来家里做客，他说你年纪小，会害羞。”
顾念看着她，突然想起自己外婆。
奶奶嘴角的酒窝，自己外婆也有。
她眼眶隐隐发热，对着奶奶笑出小虎牙。
“我去接我这孙子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儿，”江老爷子不怒而威，但是目光很慈祥，“现在真的长成大姑娘了。”
顾念笑笑，小虎牙含蓄温婉，肉眼可见的紧张。
好在没多会儿，江魇奶奶就把站在门口发愣的江柠叫过来，“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应该能玩到一起，爷爷身体不太好，去楼上休息，奶奶去厨房看看。”
江柠同手同脚挪动过来，瞪大眼睛看江魇：“你你你竟然泡我同桌！”
江魇淡声道：“你俩同桌是我和班主任打的招呼。”
顾念想起高二那年，她转学到一中，班主任特意安排她和江柠坐。
大概那个时候的江魇已经想到，同事妹妹到陌生环境需要有人照顾。
而自己小侄女性格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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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柠的关系，顾念这次见家长完全变了味儿，从见江魇爷爷奶奶变成暑假去同学家里玩，轻松且愉快。
两人一整个白天都窝在江柠房间聊天。
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江柠同学单方面的拷问。
“所以，你十六岁暗恋的人是我小叔叔？”
“啊！还有微博连载的漫画，J警官，江警官……”
“还有出任务消失一整年……你老是哭！”
“给你看腹肌的，不不不会也是江魇同志吧？”
顾念耳朵尖儿都热得不行，她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只露着个后脑勺，“是……”
“要命！这也太要命了！我真以为我叔叔是传说中的禁欲系，没想到竟然是个斯文败类啊！”
江柠盘腿坐在床上，戳戳顾念，“那你俩现在到哪一步了？”
顾念抬头，脸长得像小番茄，“就……就亲亲呀……”
逗小婶婶太好玩了，一逗就脸红，江柠坏笑，“这都见家长了小婶婶，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弟弟小妹妹……”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你小叔叔告状！”
顾念完全招架不住，哒哒哒跑出去找江魇。
她站在走廊敲他房间门，门从里边打开。
顾念一副远道而来的小客人架势，跟自己男朋友客气：“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江魇笑：“公主殿下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男朋友房间灰白色调，布局简单，完全的性冷淡风格。
好在窗户朝南，阳光没有阻碍，能够暖暖和和照进来。
空气里有浅淡的薄荷青柠味道，干净好闻。
顾念转了一圈，最后在他书桌旁边坐下。
江魇倚着书架站在一边，身上简单的白衣黑裤，垂眸看她。
“江柠是不是很欠收拾。”
“竟然敢霸占我女朋友一整天。”
顾念皱皱小鼻子，觉得好笑：“你不会连她的醋也吃吧？”
江魇没有否认，“饿不饿，晚饭还得一会儿。”
顾念摇头，她和江柠吃了太多零食。
现在坐在他书桌，非常好奇学生时代的江魇是什么样子。
“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江魇从抽屉拿了相册递给她，“我爷爷喜欢摄影，照片几乎都是他拍的。”
傍晚阳光带着焦糖的味道。
她看小时候的他，而他看着现在的她。
“这个时候脸还是圆的，好可爱啊！”
“你六一儿童节还登台表演过节目呀，江队长？”
“你小时候就不笑，是个高冷儿童嘛。”
顾念仰起脸看他，目光澄净满是赞许，“不过，现在好像会笑了？”
江魇轻扬眉，点头配合，“可能因为有喜欢的人了。”
毫无防备的表白，顾念嘴角无可救药翘起，翻到最后一页，她手指顿住。
照片背景是南方庭院，右下角显示199X年6月1日。
少年白净、瘦高、嘴角带伤，看向镜头的眼神冷漠又桀骜。
是那年被绑架的、十四岁的江魇。
而他身后不远处，有个拿着小铲子小水桶挖土玩的小女孩。
扎着羊角辫，专心致志，因为蹲着看起来只有小小一团背影。
是小时候的她。
顾念：“哥哥，你看，我在这儿！”
江魇垂眼看过去，他很少翻起那张照片。
绑架回忆对于十四岁的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
不想自揭伤疤，所以从没注意过，那张照片里小小的顾念。
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想过，两人之间还会有后续，并且会是共度余生的关系。
倒是顾念说，要等他长大给她当男朋友，成了真。
江魇把照片放回去，目光落在她柔软眉眼，“今天哥哥生日。”
“我当然没忘！”顾念笑，小虎牙可可爱爱，“生日快乐！”
江魇白衣黑裤，后腰抵着书桌，腿长逆天。
他眉梢微扬，慢条斯理问她：“那哥哥的礼物呢。”
顾念抿起嘴角，“忘了买啦……”
她语气无辜，只是，圆眼睛里一点惭愧都没有。
她喜欢他很久，但是在一起时间不长，从她的二十岁生日到他的二十七岁生日，中间不过六个多月。
而在这六个多月时间里，江魇出警、参与部级督办大案、跨省追踪通缉犯，各种涉密危险任务，动不动就消失个把月……
每每想起去年，顾念都觉心有余悸。
所以，既然表白是他开口。
那么求婚，她是不是应该勇敢一点。
她心脏砰砰跳，声线都有些不稳，小小声问江魇：“但是还有我，这个礼物可以吗？”
江魇微怔，片刻后眼底带了笑，冰雪消融一般，睫毛温温柔柔落下来。
他眼睛很好看，平时冷厉叫人胆寒，现在浸润了暖色阳光，迷人又潋滟。
江魇手环过她的腰带着她靠近，顾念整个人撞进他怀里，干净好闻的味道萦绕。
他低头和她平视，目光从眼睛一点一点下滑到鼻尖再到唇角，每一秒都被无限放大，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落在她脸颊。
顾念屏住呼吸，看着那张清隽英俊的脸靠近，而后，微凉的鼻尖轻轻蹭过她脸颊。
他侧头，覆在她耳边，压低的声线又坏又温柔：
“那哥哥现在可以亲吻自己的礼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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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兜兜转转，环环相扣。
我十四岁时遇见你，二十二岁时和你重逢。
二十五岁时，希望你是我女朋友。
二十六岁时，希望能活着回来见你。
今天我二十七岁，想问问你，要不要当江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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