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靠近他,吻去他下巴上的泪珠,「别哭了,都心疼了。」
果不其然,听我说这话,楚弋立马睁开眼睛看我,我在他那里头看到的是惊喜、是不敢置信、是情动,他在我这里大约看到的是冷漠、是戏谑、是调侃吧,是以那柔柔的目光又暗了下去。
我也搞不清自己要哪样,我其实并不知道楚弋有多坏,也不知道周玄煜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只是觉得,就算喜欢楚弋,也不能轻易地饶了他。
我又躺回去,楚弋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在我身上,我看着他纳闷,「我记得你脾气不好呀,怎么连生气都不敢?」
楚弋没看我,微微别开脸,我只能看见他的鼻梁、薄唇、下巴、喉结一起组成一道勾魂摄魄的线条,他开口说的话似乎让他自己不能忍受,是以很轻很无奈或者说无助,「姐姐心里没有我,我再生气,姐姐大概就得跑了,是以不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我第一次发现,楚弋这人原来这么会装模作样,或者说原来这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讨便宜,我拉着他的腰带,「偶尔有点小性子,也叫情趣,毕竟不能和离,日子还得过不是?」反正不可能和离,我也没想过。
圣旨赐婚,我当初嫁得强硬,他拒绝不了;如今也成了楚弋的救命稻草,迫于皇威,我离不开他。
楚弋深深看了我一眼,终于有些往日的样子,眯着眼睛抬着我的下巴就吻,又凶又狠,和他关在皮囊下的本性一样,等被他扯了衣袍入了床榻,这人才有些兴奋地咬了咬我的唇,「姐姐骗我。」
我攀着他的脊背娇娇地笑,「你不高兴?」不高兴我和周玄煜没有做「相爱之人爱做的事」?
楚弋没理我,倒是身体力行地告诉我,他有多高兴,仿佛劫后余生。
我跟周玄煜,本就没什么,先不说,我喜欢楚弋,退一万步讲,我就算移情别恋喜欢上周玄煜,人家也不见得要喜欢我呀。
但是楚弋不明白,我也不想他明白,我要把他尖利的狼牙全部拔掉,变成一只会摇尾乞怜的乖狗狗,然后我再告诉他,我爱他。
伤害,从来不会因为忘记就消失,也从来不会因为祈求就原谅。欠的,是一定要还的,楚弋,你要还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