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锦差点误了早朝。
她忍着腰酸腿软立在大殿上,脑海中只有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诗句。从前听人说开了荤的男人不懂节制,如今她才算真的知道了,沈从安当真是……精力无穷,不知餍足。
这般胡思乱想,谢锦自是没听见女帝的召唤。下朝后,她单独进了内殿,只如实跟女帝说了自己在想男人,又表明了要成亲的意思。女帝赞她诚实,对她没有隐瞒,还说等成亲时要赏珍宝。
谢锦自是好一番谢恩后才告退出来。
出了宫,谢锦又回头看。巍峨的宫城,气势恢宏,的确值得无数英雄竞折腰。
可这其中又葬着多少人的欲望和血泪。从前她无牵无挂,一心要斗倒高阶父子,女帝说是宠信她,可也不过是让她做她的刀,替她铲除异己。
如今她大权在握,又太懂得揣摩她的心思,倘若再无弱点,迟早也要被她猜疑忌惮。
所以她公然在朝堂上走神,女帝不仅不恼,反对她大加封赏。其实不过是觉得她到底是女子,早晚要困于情之一字,便是位高权重,也翻不起大浪来。
想着,谢锦深吸一口气,暗暗道不管前路如何艰难,如今她有沈从安,必要更谨慎地走每一步,好在这盛京谋一处安稳之地。
谢锦到府衙应卯后,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结果一出府衙,就见到了立在马车前的沈从安。
「我怕你身子不适,想给你送个软枕过来,谁知正好能接上你。」沈从安解释道。
谢锦不自觉扶腰,恨恨道:「你还有脸说?」
等上了车,沈从安便小意地帮谢锦揉腰。他知道自己昨晚孟浪了些,可谢锦同意成亲,他心里的欢喜无以表达,唯有身体力行叫她知道。
谢锦被他揉着腰,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叹息,沈从安便又有些受不住,慢慢停了下来。
「还要,别停。」谢锦眼都没睁,只摸着捉到沈从安手,往她腰间带去。
沈从安喉结微动,凑到谢锦耳边道:「阿锦,你勾引我。」
谢锦睁眼,瞧见他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决定视而不见,淡定道:「佛曰:能忍自安。」
沈从安辩解:「圣人曰:食色,性也。」
「我说,乖一点,忍着。」
「好。」
车外寒风凛冽,车内暖如春日,伴着「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