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红色枫叶早就堆满了院子,一场大雨纷扬落下,而苏禾又被李瑾给扣在宫里,这一扣就是三天。
我托江离去打探消息,江离把人带回来时,苏禾身上已经全湿了,回来就发起了高烧。
江离说他跪在皇帝寝殿外整整三天,就为了求一个自由身。
我到底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苏禾到底是什么人,他跟皇上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那日入宫,不管是李瑾调侃的语气,还是苏禾说的那些不想干了的混话,都不是君王与臣下间该有的。
江离想了想,手中转着白玉杯子,热茶雾气腾腾升起,他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低叹一声道:「夫人,想必你也发现苏禾平日身体不是很好,他虽为宦官,却并非自幼入宫,他曾是个正常男人,成年后才被施以宫刑的,这过程太残忍也太痛苦,就此让苏禾落下了病根。」
他顿了顿,接着道:「更遑论,当年宫变,苏禾为了护住皇上,替他挡下急射而来的箭矢,那箭直直从他身体贯入,将他钉在了宫墙之上,后来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救了回来,他这条命啊,早就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我愣住,这些都是我并不知道的。
而江离只说了这些,便再不愿多言,他离开后,我便陪在了苏禾身边。
他睡着的模样,即便苍白病态,却仍旧清俊,他闭着眼睛,微蹙着双眉,安静地躺在那,格外惹人心疼,我于是坐在他身侧,握住了他垂落在床边的手。
我与他结为夫妻已有两年,虽未有夫妻之实,却也大抵对他有着那么一二了解。小/情/诗/独/家/
还记得我初初嫁给他的那段时日,我对他尚有防备,晚上睡前都把门从里面锁死,隔着那道门,他便也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不知他如何得知我噬甜,每天晚上总会吩咐厨房做上一碗甜汤,或二三糕点,在夜里敲三下门,嘴里总会嘲讽我几句,然后便将吃的给我放在门口。
后来我与他相熟,便不再锁门,我浅眠,因而他第一次半夜进我屋子时,我心下虽害怕,却还在装睡,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低声骂我蠢货,抱怨着给我掖好被子,有时候会给我将忘关的窗户带上,然后一个人便又出去了。
他向来嘴毒,也心软,我一向不太会照顾自己,每年的冬衣都是他亲自给我置办,我瞧上什么小玩意,第二天便能出现在我桌上,我被府里的下人欺负嘲讽,他就直接大闹一通,然后将人给打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