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一名傭人舀着一套晚礼服走了进来:“唐小姐,这是今晚参加晚宴的礼服。”
晚宴?楠儿愣了愣,这才想起今晚还要陪齐竟尧参加什么ace财团的晚宴,想到电视里的那个男人,叫秦陌是吧?楠儿又是一怔,不知为何,想到他,心里总有种酸酸的感觉。
难道她认识他?
夜色很柔和,繁星点点,在a城,已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好天气了。
灯火辉煌,珠光宝气,这是宴会给楠儿唯一的感觉,还有,身边这个凯瑟,从一进入宴会开始,凯瑟便像是一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拼命的吃,时不时的向她投一个委屈而示好的眼神。
她无视了。
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齐竟尧,则是黑沉着一张脸,看着凯瑟的目光颇为不善。
出于直觉,楠儿觉得这二人之间一定有事,不过,这与她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此时,所有的宾客朝门口涌去,就见一双壁人走了进来。
真实见到秦陌,楠儿只觉他比电视上更为帅气,也更为冷峻孤傲,他朝所有人颔首示意,笑容不冷不热,看着亲切,实则疏拒,而他身边的女子,小鸟依人,一身白色礼服衬得她高贵出众。
楠儿看了半响,突然觉得很刺眼,犹其是那女子整个如同贴在秦陌身上,让她很不舒服,刺眼?不舒服?是啊,那女的挽着秦陌的手很刺眼,看他们相依相偎感觉很不舒服。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我去洗一下手。”楠儿说着就出了宴往洗手间走去。
酒店很奢华,就连洗手间也是。
楠儿洗着手整理着思绪,脑海里却闪过那个秦陌落寂的身影,随即楠儿拧起了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自己的思维总是围绕着一个男人跑。
“小姐?”酒味冲鼻,一双猥琐的手突然搂上了她的腰。
想也不想,楠儿一个锁式,就将男人打趴在了地,转身,就见到一个满除陀红,晕七晕八,却穿了一价值不菲衣服的年轻男子怒目瞪着她,男子的脸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色彩,似乎在参加什么彩妆宴,让人看不清他原本的面目。
“你,你竟敢摔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年轻男子踉跄的爬起来。
摆明了是一个喝醉了酒闹事的。
楠儿冷撇了他一眼,没有理睬就要走。
“喂,老子跟你说话呢?”哪知醉汉又缠到了她面前。
楠儿神情有些不耐,一个招式就将年轻男子抵到了墙边,在男子惊讶之下,她一脚扣上了他的命根子,冷声道:“你说,我要不要给它重重一击呢?”
“不,不要?”男子突然清醒了几分。
“对于想侵犯我的人,我为什么不要?”
“我,我不是要侵犯你。”男子的酒是彻底的清醒了,他方才只是看到她好像很迷茫,很孤独的样子,头脑一热就去抱她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一时慌慌的站在这里。
楠儿冷哼一声:“下次别再让我看到。”说完,走出了洗手间。
回到宴会时,就听见齐竟尧冷笑着说:“凯瑟,你不是以英国伯爵义子的身份递了拜贴吗?此刻还不过去寒暄几句?”
正在帮楠儿舀菜的凯瑟眨眨眼,一脸天真的道:“好啊,正巧我的女伴也回来了,我们走吧。”说着,便拉着楠儿朝秦陌走去。
此刻,楠儿并没有挣扎。
“慢着,楠儿今晚是我的女伴。”齐竟尧挡在了二人面前,望着凯瑟的目光充满了警告,他已经对他一忍再忍,这个凯瑟是欧美最出名也最凶残的杀手,明明不是这样的人,硬是要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他与他共同在教父下面受训了五年,对他再了解不过。
凯瑟目光里有些阴沉,却隐藏得极好,撒娇的望向楠儿:“小楠儿,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伴?”
就在这时,听得有人道:“怎么又是这个女人,上次齐竟尧就带着这个女人在这里浪漫了一把,让秦陌颜面尽失,难道今天又得重蹈覆辙?”
“是啊,真是她啊。”
“虽说现在女孩子都前卫,但也没有像她这样不要脸的了。”
“就是嘛,这不是对秦总裁的挑畔吗?”
议论声越传越多,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楠儿身上。
楠儿挑高眉,虽然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么多人毫无遮掩的议论声她怎么也不可能忽略吧,她与齐竟尧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吗?竟引得这么大的非议。正当楠儿困惑时,却对上了一双薄凉中透着哀伤的星眸。
楠儿一时被眸中浓浓的哀伤所震撼,忘了收回视线,隔着众多的宾客就这么与他对望着。
秦陌没有料到会再见到楠儿,他知道齐竟尧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楠儿去齐庄,可他笃定齐竟尧不会再让楠儿出现在他的面前,然而……尽管淡妆,依然难掩她的苍白和憔悴,比起一个月前,她似乎瘦了更多,又似乎改变了很多,眼底的忧愁不再,伤感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在的清冷,可依然很美,美得让人恨不得上前拥紧她。
她静静的望着他,眼底是好奇,是一种迷茫,那是一道陌生的眼神,渀佛不认得他似的。
秦陌一怔,陌生?她不认得他?他在胡乱想些什么。
此时,一个黄发的阳光大男孩拉着她走了过来,在距他一米之处,绅士的笑道:“很高兴见到你,秦总裁,我就是昨天向你递了拜贴的英国伯爵义子凯瑟,想与你商谈一下关于英国古堡的购置方案。这是我的女伴,巧楠,你可能会认识她,不过她在一个月前出了场车祸,昏迷了近一个月,今早才醒来,很多事她都忘了。”
“车祸?”秦陌再次望向楠儿,冰冷的目光里有丝波动,但被强行克制着,冷淡的问道:“什么车祸?”
“很严重的车祸,差点失去生命。”
“肇事者呢?”差点失去生命?秦陌抿紧了唇,眼底寒光陡射,为何没人告诉他这件事?很多事她都忘了?难道连他也……确实,眼前的女子目光中对他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只是好奇,只是礼貌的注视着他。
是她的错觉吗?楠儿暗暗奇怪,为何这个秦陌看她的眼神这么奇怪,一直在避开着她的目光,像是极为冷淡,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肇事者啊?”凯瑟纯蓝的眸子突然飘向了秦陌身边身子僵硬,只一瞬不瞬盯着楠儿发呆,脸色古怪的方菲菲,若有所指又笑得极为无邪:“跑了,但迟早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秦陌的视线从楠儿身上移开,漠然点点头:“我会另安排秘书与你安排时间。”说完,从楠儿面前走过。
很多事都忘了,连他也忘了?秦陌压下苦涩,选择忘却是因为伤得太重了吧?也好,这样她就能过得好一点,也能过得幸福一些,而他,会为她扫除一切的障碍,让她过得无忧无虑。
至于车祸,他会调查的,必要那个敢伤害楠儿的人双倍奉还。
方菲菲自见到楠儿后便一直惊魂不定,她没想到巧楠还活着,那人明明告诉她巧楠必死无疑的,怎么还会……那混血儿说她丧失记忆了,方才她见到了秦陌也没有反应,只是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他,看来是真的。
要是巧楠又来勾引秦陌怎么办?
而齐竟尧,只在不远处喝着酒,秦陌过来,凯瑟不顾他的警告带了楠儿过去,楠儿看着秦陌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显然,楠儿对秦陌连一丁点的记忆也无存。
而凯瑟,是该跟他清算一下帐了。宴会,依旧欢腾着。
秦陌和方菲菲是主角,开了第一支舞。
冥会热闹起来,似乎每一个人都没有受到方才那一幕的影响,只唯有他们自己知道,心境的变化太大太大。夜,黑得越发浓郁。
回到齐庄已经过了半夜。
就在楠儿要关门时,齐竟尧突然亲上了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你需要休息。”
“为什么要带我去参加这个宴会。”楠儿突然问,直视着齐竟尧,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出于女人的直觉,那个秦陌和方菲菲都是认识她的,而且交情非浅,可他们对她什么话也没有,甚至连个眼神也没有,这就很不正常了,主人待一般的宾客,怎么样礼貌也应该存在的吧。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让你闷在家里。”
“我是病人,才刚出了院,需要的是休息,可你这个所谓的未婚夫还没等我恢复体力就让我出席了这样隆重的宴会,你觉得你的话我能相信吗?”从一开始他让她参加冥会时,她就觉得奇怪了,而整个宴会,齐竟尧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邀请她跳一只舞,只是陪着她在边上休息,除了秦陌与他的未婚妻那一段,她有种错觉,齐竟尧为是试探什么才带她出席这种冥会的,可是,他想试探什么呢?
“真的没什么,不要多想,好好休息。”齐竟尧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这一夜,因为身体还有些虚弱,楠儿一沾床便睡去,但在睡梦中,总有一双冰冷却哀伤的目光在看着他,使她睡得并不踏实。
此刻在凯瑟的房间。
“凯瑟,你到底想做什么?”齐竟尧冷冷的望着正探试着枪支的凯瑟,此刻时的凯瑟,神情哪是什么阳光灿烂,反而是一脸的阴沉,这使他看起来多了几份的凶残,很难相信一张如此惹人喜爱的脸竟会有这般极端的二面。
“你要什么,我就要什么。”凯瑟冷冷的道。
“不要动楠儿,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齐竟尧出声警告。
“我要动的就是巧楠,看谁有本事能抓获她的心。”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敢,你当然敢,前几天的那次暗杀,不也是你派人来杀我的吗?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凯瑟放好手枪,转过身来时,又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你的能力再强,别忘了这里不是英国,而是中国。”说完这话,齐竟尧离开。
凯瑟看着齐竟尧的离去,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齐竟尧是他唯一的竟争对手,他与他之间,不是他死便是他死。
此时,敲门声响起。
凯瑟眼底出现一抹不耐:“进来。”
进来的赫然是齐南南。
“凯,凯瑟。”齐南南近乎于痴迷的望着凯瑟帅气而迷人的脸庞。
“南南?你今晚真漂亮。”凯瑟像是丝毫不意外齐南南会来他的房里,走近她,眨眨碧蓝的眸子,一脉柔情。
“我爱你,凯瑟。”齐南南说完,顿时满脸羞红,这话,她可是鼓足了勇气说的。
凯瑟眼底闪过讥讽,他也就和齐竟尧的妹妹玩了三天而已,这个女人便来向她表白了,他齐竟尧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宝贝妹子会爱上他吧,不过,这就是他当初去引诱齐南南的目的。
“怎么证明你爱我?”凯瑟低下头,唇从齐南南爆红的脸颊划过,暧昧的问。
“我,我,我可以每天为你做饭。”
凯瑟眼底的讥笑越来越浓,甚至有丝厌恶,齐南南和齐竟尧有轮廓有些相似,他无端的就厌恶,语气却是越发暧昧:“不需要,我只想要你。”
“要我?”齐南南一时不解:“要我做什么?”
“比如这样。”凯瑟一手突然伸入了齐南南的裙内,准备的抚上了她的。
“不要!”齐南南像是被吓得不轻,推拒着。
不容她推拒,凯瑟搂住了她的身子,低声道:“爱我就给我,你也知道我是西方人,不吃你们东方矜持这一套。不给我就表示不爱我。”他要了这齐南南,绝对会让齐竟尧痛苦。
想到齐竟尧痛苦的表情,凯瑟低低的笑起来。
“那,那你会不会娶我?”妈从小就跟他说名节最重要。
“你说呢?我和你哥可是好朋友啊。嗯?”
齐南南轻咬下唇,望着凯瑟混血的俊美面庞,她爱这个男人,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爱了,可说一见钟情,喜欢的人自然要把握住,再者,他和哥哥是好朋友,他一定不会亏待她的,而且,她相信自己有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这样一想,齐南南羞涩的轻嗯了声。半个月后。
楠儿的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
可这半个月,楠儿只觉自己的记忆丝毫没有任何想起的痕迹。
望着这一片鸀油油的草坪,楠儿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有哥伦比亚的师傅他们,她也必须联系一下才行。
“唐小姐?”
楠儿转身,不知何时,齐母站在了她的后面。楠儿一讶,自她来了齐庄,她和齐母没说过半句话,今天她却主动找她了。
“齐妈妈,找我有事吗?”楠儿问得礼貌却并不热络。
“你离开竟尧吧,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了。”齐母突然朝她下跪。
楠儿鄂然,赶紧扶她起来:“齐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齐母一脸苦笑:“自从你出院后,竟然便叫我和南南不要去打扰你,只要我们说一句不对的话,他就离开齐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走了,我和南南怎么办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让你们打扰我?什么叫不对的话?”
“你真不记得了?”“记得什么?”
“你未婚生子,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希望你离开齐庄,离开竟尧,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齐母失声痛哭,她真的毫无办法了,为了儿子的未来,他绝不可以取巧楠的。
“你说什么?未婚生子?”她有个孩子?蓦的,想到医院那天齐竟尧曾问过她‘还记不记得那个孩子’,难道,她,她……
“是啊,那孩子是你与一个叫秦陌的人生的,那天律师是这么说的,唐小姐,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能记起点什么,虽再缠着竟尧了。”那天,巧楠早就离开了齐庄,可没想一场车祸,儿子又带她回来了,这真是怎样的一种孽缘啊。
“秦陌?ace财团的总裁?”
“好像是吧。唐小姐,今天我来找你的事千万别对竟尧说,要不然,他会怪我的。”齐母恳求。
这是一张布满了生活沧桑的脸,也是一张为了儿子担忧的脸,不过不管她是不是个慈母,她的眼底都流露着对她的不喜与排斥,楠儿很是平静的道:“秦妈妈,你找错人了,我并没有缠着齐竟尧,如果你是想说服我离开你儿子,还不如去说服你儿子不要喜欢我,还有,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说罢,楠儿越过发忡中的齐母朝主庄走去。
接下来,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