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绷着脸。
秦衍脱下外头，仍在沙发扶手上，看眼放在茶几上冒热气的汤碗，眉峰冰冷，“爷爷去医院。”
秦老爷子摆手，“去什么医院，老骨头了，不去。”
秦衍眼底闪过笑意。
这么别扭的爷爷，他已经许多年没见到了。
周阮亲自上手，要喂药。
“爷爷，我喂你喝。”
秦老爷子就看着周阮怔愣，他太像瞿景了，脸色煞白后是涨红，那是羞愧的。周阮慌了手脚，“爷爷，你别哭别哭啊我，都是我的错。”
秦老爷子踉跄着站起身。
管家忧心忡忡，“老爷。”
秦衍跟周阮跟着上前，一左一右扶住秦老爷子，被秦老爷子推开了，嘟哝着都走开，不需要扶着。
管家无奈。
跟着秦老爷子上楼了。
秦衍面色冷硬。
周阮看着老人家扶着楼梯，颤颤的上楼，心里不是滋味。
“明天带爷爷去医院看看？”
他来秦家，给与他善意的，就是老爷子。
秦衍嗯了声。
…
老爷子吃了药睡下了。
秦衍出现在他的房间。
管家心里藏着痛，无奈的开口，“这些日子老爷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他抬头看秦衍，“三少爷，您多陪陪他。”
秦衍走到床边。
爷爷睡得不安稳，风霜的脸皱吧在一起，眉头拧得很深。
“检查结果。”
管家没说话。
秦衍沉冷。
他凝坐在床边许久，才回房。
周阮洗澡出来，看秦衍脸色不好，眉心拧起来，“怎么说？”
秦衍靠在床头。
周阮吹干头发，靠在他肩膀边上，床头柜放着本书，《如何开好一家店》，他打算开个土特产店，卖卖花生水酒什么的。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多看点书，学习学习。
秦衍低沉暗哑的声音让他心肝一颤。
“癌晚。”
周阮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衍，忘记了反应。
这一晚上，周阮睡得不踏实，迷迷煳煳醒来的时候，耳边总是有个声音说着”睡吧”。
天大亮的时候，他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身边的位置凉透了。
周阮呆滞片刻，赶紧爬起来。
“秦衍。”
客厅里没有人在，显得空荡。他在楼梯上喊了声，没人应他。周阮给秦衍打电话。
响了会对方才接起来。
周阮赶紧问，“你在哪？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