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欧阳你看那老头,”南宫子清一手指着很快被血河淹没的身形,一手扒住欧阳煊笑得眼角泛泪,“蜉蝣要是能撼动大树,本公子把名字——”
“倒过来念”四个字还未说出口,目色毫无准备撞上的纤细白影,让他唇角的弧度直接僵住。
“住手!”明明一如既往的柔弱,却具有穿云破天的气势,成功让专注烧杀抢掠的唐军驻足。
包括欧阳煊,脸色瞬间冷沉下来,眉目紧皱看向城墙的同时,不忘给下属悄无声息比了个手势。
“静妃娘娘?!”看到来人并不心悸,真正让南宫子清心头猛地一跳的是,女子雪白脖颈上的短剑。
南宫子清顾不得其他,几乎是下意识大喊,“娘娘这是——”
话未说完,城墙上的纤弱身影再次开口,“放过临安百姓。”
有北风袭来,带起她的黑发与白裙在身后纠缠飞舞。
“……放过临安城百姓!”她颤抖着加重语气重复,带了绝望的无力声线却能清晰准确传入两人耳中,“否则,本宫今日便以身为他们殉葬!”
“……陛下并不在此,”胜利就在眼前,且傅云泽吩咐过不惜一切代价毁了楚国,南宫子清试图拖延,“您先回去……”
“……哈哈哈——”楚端静笑了,冷眼看向城墙角落反抗不成被利剑穿透的妇人,“傅云泽,你废我经脉,折我傲骨,骗我一生,夺我河山便罢了,如今连我临安百姓都不放过吗?!”
多么讽刺的静妃娘娘?
曾经多少个耳鬓厮磨的无间,他说来日他为皇她便是后,一同俯瞰这九州万里山河。
她傻傻信了,让兄长助傅云泽铲除异己,颠覆北祁,到头来壮大了傅云泽的势力,谁知庆功宴上一杯血淋淋的毒酒被她亲手给兄长灌下!
自小名冠九州、光风霁月的兄长并非文弱书生,相反精于武修,其内力不下傅云泽,普通人根本伤不了兄长。
而这杯毒酒……兄长根本不会对她设防,她更是从未对傅云泽设防啊!
她忘不了兄长身死时的双眸,忘不了兄长死后大楚朝堂是怎么分离崩析、眼睁睁看唐军兵临临安城下却毫无还手之力的。
她这个楚国端静公主,就是个笑话,更是个罪人!
“静妃娘娘——”见城墙上的女子身形摇摇欲坠,南宫子清刚想劝阻,身后一道温声传来,“阿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