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善解人意者,末了还不忘轻手轻脚带上门。
傅晚韫:“……”
屋内登时安静下来,除了烛火摇曳的轻晃声响,便只有两人微乎及微交织的呼吸声。
因着接近年关,按照大唐皇室不在正月成婚的惯例,所以也不必过多规矩,只需挑起盖头就算礼成。
“傅晚韫,你放我下来。”然而腰际那一双手迟迟不曾放开,许意棠纠结了一小会儿,试探着唤他。
“……”似是轻轻笑了一声,倒是依言不着痕迹收手。
而后执起一旁桌案处的如意秤杆,趁许意棠还未从紧张的状态中回过神,抬手便拂去许意棠视线当中的一片绛色。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一双美眸,甚至投在眼睑处的睫羽都根根分明。
不得不说,单从傅晚韫生的这副皮囊来看,他的确算得上老天爷的心尖宠。
哪怕她用挑剔的眼光去看,看久了只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砰——砰——砰——
心下抑制不住的狂跳,让她根本无法向寻常那般当这份悸动不存在。
许意棠:“……”
不知怎地,眼前忽然浮现穿书以来第一次遇见傅晚韫,一袭雪缎白衫的郎君眼尾带血,近乎失心疯掐住她的脖颈。
“再看,本王便剜了你的眼。”
初入耳只觉此人刻薄又阴毒,为保命只想彻彻底底远离他,后来被迫接近他,只为刷好感逆天改命活下来。
不曾想短短的两个多月,曾经固执的抗拒也在不知不觉间转变成了不经意的悸动。
“怎么?”许意棠一直不说话,耳垂也烧的越来越红,缠绕他心绪的那股烦躁隐约散去了些,“时候还早,王妃无需着急。”
着急?
着急什么?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皙如雪的面颊霎时染了层茫然。
“良辰美景,王妃难不成打算一直像这样坐在这?”眼见女子变得局促不安,心情愈发愉悦的傅晚韫倾身又靠近了些。
女子愣了一下,不自觉往后缩了缩,直到脊背抵在床榻处,咬着唇一瞬不瞬盯着他。
虽说和亲一事是她心甘情愿的,也知道孤男寡女在这并不算正式的新婚夜会发生什么。
不过这并不代表眼下她就能脸不加红气不加喘得与他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