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默默朝裴安怀里的牌位悄无声息勾了勾唇。
谢了,裴少主。
不得不说,裴夙虽然废物,可手里的好东西的确不少。
等着吧。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大唐、不,是整个九州就永远也别想有一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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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道千里之外的长安城,被一派年关祥和所包容,可惜天公不作美,翌日迎新的元辰,除了连绵不断的飘雪,甚至凌冽的寒风都呼啸更甚。
低沉压抑的乌云,遮敛着透也透不出的阳光,只显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倒是偏居摄政王府的许意棠,按着年节管例,早早从暖意融融的被窝爬出,忍了困顿乖巧等候燕芷为她梳妆。
长发挽成流苏髻,简单簪着低调而不失身份的红梅蝴蝶发钗,天生雪白的容颜施了一层淡淡的珠粉,一颦一笑是说不出的艳冶柔媚。
“公主这一身当真好看,”收了发饰,燕芷止不住眨眨眼赞美道,“奴婢觉得,即便和贵妃娘娘站在一起都不会逊色。”
“哪儿有?”哪个女子不喜被人吹嘘颜值?许意棠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平心来说,楚端静这张脸天生丽质,如出水芙蓉般清美纯澈,说不逊色也并非完全无依据。
只是暗喜归暗喜,初来乍到总归内敛些好,于是收起唇角的弧度轻咳一声道,“贵妃娘娘一貌倾城,我怎能记之相提并论?你不要瞎说了。”
燕芷吐吐舌头,顷刻间也明白了自家公主的言外之意。
“王妃何须自谦?”两人正笑闹着,不知何时倚着门栏的傅晚韫补充,“即便旁人再怎么出众,又怎配与王妃相提并论?”
这般轻飘飘的理所当然,若是传入那些惯会指天指地内涵摄政王的权贵知道了,定会被一番之乎者也定为前所未有的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这番简简单单的理所当然,正中了许意棠的心意。
“你怎么来了?”问话间,许意棠掩映生姿的玉颜写满了欢喜。
原本她都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不曾想赴宴归来,傅晚韫一语不发留她一人独居。
松了口气的同时,许意棠不由有些焦急自己是不是一路因忐忑不安,致使傅晚韫误以为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