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
尤许打断他:“记住我的话,跟他们走,别让庄晏的人知道!”
听着尤靖满口答应下来,尤许才稍稍放下心,感觉空气稍稍顺畅了些。
挂了电话,她扶着花架慢慢坐在地板上,垂眸看着楼下花园里仍旧开得繁盛的花儿在细风里摇曳招摇。
尤许刚刚落地的心忽然又变得空旷起来。
眼下看来,这一切进展似乎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可越是这样,尤许心里越是不安。
像是有什么凶兽潜伏在平静的湖面下,只等着时机一到就窜上来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将尤许吞吃入腹。
这份不安在看到庄晏的车子去而复返时逐渐扩大。
尤许眼睁睁看着庄晏的车没有如往常一样开进车库,而是朝着她的方向横冲直撞,直到刚才还在尤许眼底盛开摇曳的繁花也被卷入车轮下,这辆车才停下。
噌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装裤,黑色的裤腿沾上了翠绿的草汁。
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隔着玻璃和天色,尤许仿佛闻到了那股草腥气。
庄晏抬头,一双眼直直朝尤许看过来,阴沉沉的好像是渲染到最极致的黑,深处窜着一束火把,火光亮得让人心惊。
尤许心口猛跳。
她意识到什么,短暂的呆滞之后,尤许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就往外跑。
然而,她刚下楼,就被等在那里的庄晏抱住了。
他一声不吭,不理会尤许的挣扎和反抗,就那么用胳膊托着她的腿,用抱孩童的姿势,一步一步,抱着她上了顶楼。
顶楼有间上了指纹锁的房间,之前庄晏说那是他的秘密港湾,尤许从来没进去过。
可现在,当厚重的金属门被推开,里面的场景一点一点在她眼前铺陈开时,尤许歇斯底里的挣扎彻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