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尤许的动作，庄晏把烟掐灭，一抬腿又上了床。
“就这么看不上我？”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许许，我以为你真的愿意为了我留下来。真的，你差点就把我骗过去了。”
庄晏把最后一口烟雾徐徐迎面朝尤许吐过去，垂眼看着烟圈儿蒸腾，他低声喃喃：“既然要骗，为什么不骗久一点呢？毕竟人这一辈子也不长。”
“咳——庄晏，你听我解释……”
尤许看着这样的庄晏心里发慌，忍着咳嗽，她抬手去抓庄晏的胳膊，却被他反手攥着手腕又按回了床上。
庄晏低着头，凌乱的碎发搭在眉骨上，在眼睑上方洒下一片灰色的影子。
他的手指从尤许肩头的齿痕上抚过，嗓音很轻：“我想知道，你用什么条件让艾维斯冒着跟我毁约的风险也要帮你把尤靖带走？许许，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是真的不懂。”
庄晏的“不懂”两个字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尤许却犹如被人掐住了喉咙，她满脸惊骇地看着庄晏，说不出话来。
而庄晏也居高临下看着她，漆黑的眸光专注，在执着地等着她的答案。
喉咙又干又痛，尤许舔舔干涩的唇瓣，像是中了邪一样神神叨叨的，不答反问：“小靖呢？你把小靖怎么样了？”
一把刀再次扎向心口，庄晏眼底弥漫上浓重的痛色。
“许许，到今天，你眼里心里也只装得下一个尤靖吗？”
他喘气的声音越来越重，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绝望：“你不问我是怎么跟艾维斯做的交易，也不在乎我为了保你在ML平安顺遂两年付出了什么，就只知道关心尤靖！许许，什么时候你能睁开眼看看我？！啊？！”
最后一句话，庄晏是从喉咙深处嘶吼出来的。
他眼底猩红一片，眼圈儿也是红的，上翘的眼尾晕在其中犹如浸了霜染了雪的花瓣。
过往被压抑着的屈辱、愤怒像是种子一样统统都被从土里翻出来，一下子生根发芽长出了藤蔓将尤许牢牢捆着，让她透不过气来。
尤许抬起眼，嘶哑着嗓子吼道：“他是我的命啊——”
“那我呢？我是什么？！”
庄晏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眼底的恨、怒、惊、忧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又沉又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好，我就让你看清楚你守着的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