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清现在就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疯子,既然他今天做到这一步,肯定是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了。
尤许不信庄晏看不透这一点。
可他还是跪了。
就在尤许话出口的一瞬间。
硬邦邦的骨头隔着一层西装裤砸在水泥路面上,发出“嘭——”一声沉闷的响。
心脏也随着这一声猛颤,尤许一下子白了脸。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朝眼睛里涌去,什么听觉、痛觉通通封闭,只剩下一双眼,在看着庄晏。
所有人都在看着庄晏。
庄予德、赵淑媛、庄斓,还有庄晏邀请来见证他和尤许婚礼的宾客。
震惊、怒其不争、幸灾乐祸,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
可庄晏眼里只有尤许。
他跪在礼堂前的马路上,身后是无数亲朋好友,挺直着脊背对眼前心爱的、终其一生不能放手的女孩说:“别怕,许许。”
他说。
别怕,许许。
尤许哭出了声,眼泪顺着下巴坠在刀片上,溅开一朵开到荼靡的花。
直到此时此刻,尤许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庄晏,是真心对她的。
可过去的自己,却只记着他的霸道蛮横,自以为是地捂着眼不去看他捧出来的一颗真心。
今日的一切,说起来她才是那个导火索。
也是因为她,庄晏才对褚云清不留情面,才有了今天的因果。
庄晏说的对。
真傻啊。
他和她。
一对傻子。
庄晏就看着尤许哭着哭着又笑了,她笑得颤抖,刀片就悬在她的皮肤上,让庄晏看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