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说着说着,燕寰笑了笑,颤抖着低低道:“他还是那么笨。”

他对陈栖做了那样多的坏事。

他曾在天寒地冻里,丢下陈栖一人在路边,只因为陈栖不小心提到了周禄,他就阴沉着脸漠然叫他滚下车。

他曾不顾陈栖生病的身体,强行纾解自己的欲望。

在陈栖与周禄同时遭受绑架时,毫不犹豫选择了周禄,温柔小心翼翼抱起周禄,头也不回漠然地丢下陈栖一人面对绑匪。

甚至在陈栖被救回满身是血送进急救室,意识不清哀求着想见他一面时,他都因为要守在周禄身边而拒绝了。

梁志跟他说,那时的陈栖满身是血意识不清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哀哀流着泪颤抖求着他们,让他见一面二爷。

但是他没有去,只冷冷丢下一句,别来烦我。

想到这,燕寰低低剧烈沉闷地咳起来,心脏几乎剧痛得就要撕裂,痛苦一点一点碾压着心脏几乎让人窒息。

男人眸子里满是死寂,神情恍惚倦怠,他嘶哑道:“赵释,我很想他。”

他知道他的小画家不在后,开始浑浑噩噩整夜整夜睡不着,他必须每晚都要在陈栖的画室里靠着陈栖的画架睡觉。

夜半梦见陈栖醒来,他会闭着眼睛,在空荡荡的画室里一边一边沙哑叫着陈栖的名字。

但是有什么用呢?

燕寰忽然笑了起来,他转过头,死寂的眸子平静,沙哑对赵释轻轻道:“阿释,下次如果你来看陈栖,多陪他说一些话。”

他神情变得柔软起来,轻轻在细雨中道:“我怕他不愿见我。”

赵释怔然,浑浑噩噩看着平静的老友,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那时的赵释没理解燕寰的话,直到傍晚他离开墓园,没过多久,就听到小道消息,说燕家二爷从墓园回来的路上遭到车祸,车子当场爆炸,尸骨无存。

赵释猛然脑袋嗡嗡响,仿佛重锤狠狠砸下,他猛然起身跌跌撞撞推开门,却在下一秒猝然顿住,僵硬在原地,内心徒然升起一个荒唐恐惧的想法。

这不是谣言,燕寰是真的死了。

他浑浑噩噩无力扶着门滑下,会想起最后燕寰漠然的神情。

燕寰是知道车子有问题的。

可他太想他的小画家了,以至于就这样漠然地坐在车里,半阖着眼,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赵释骇然,他荒唐地想着,至于吗?

为了一段感情,把命都赔了进去。

可浑浑噩噩中,他苦涩想着,大概是那个面上看着没疯的人,其实内里早已经就疯掉了。

日日夜夜痛失爱人的悲哀足以将一个强大的男人硬生生逼疯。

第3章

五月的阳光明媚,街角处的一家花店里的风铃随着风轻响,阳光透过一大面的落地玻璃,照在簇拥的花束上,明艳得让人心动。

花店前台,一个黑发的男生围着围裙,他穿着白衬衫,腰间的围裙掐出一段细细的腰身,手上熟练地包扎着花束。

男生袖口的白衬衫挽起到手肘处,一截白得晃人的小臂压着墨绿色植物的茎秆里,他低着头,额前柔软的黑发散落在眉眼上,门外挑选花束的几个女生紧挨着,羞怯地抬头望着前台上包扎花束的男生。

透亮如水的日光倾泄下来,包扎着花束的男生眉眼柔软,白皙的面颊上,鼻尖处有一颗小小的痣。

这是重生后再次做任务的陈栖,这一世,系统给他判定的攻略对象是秦家的小少爷,秦恒。

秦恒是秦家最小的儿子,整个秦家都惯着宠着的小少爷,上头有两个哥哥优秀且自律,作为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儿子,秦恒打架抽烟喝酒泡妞样样不落,是个长得痞帅痞帅的二世祖。

而秦恒向来来者不拒,被秦恒渣过的人,数不胜数,不过所幸的是,秦恒倒是没有什么年少的白月光。

陈栖垂下眸子,他将扎好的花束抱在怀里,这一世,他的身份依旧是家境不太好的美术生,在大学里靠各种兼职来补贴自己捉襟见肘的生活。

花店里的电话铃声作响,他放下手中的花束,走过去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店长带着些发愁是声音道:“小栖啊,你能帮我去送个单子吗?这个客户是我们店里的常客,今天外卖小哥临时有事请假了,我实在不好拒绝啊。”

陈栖解下腰上的围裙,回答道:“可以的。”

店长高兴回道:“那行,店里你叫小关看就行了,那位顾客的单子我发给你了,你记得看啊。”

挂了电话后,陈栖看着手机里发来的顾客订单,订单地点是长青私人医院,顾客名字是秦恒。

他垂下眸子,笑了笑,当初他就是因为知道秦恒经常在这家花店订花,才会选择在这家花店兼职。

心情不错的他解下围裙,收拾了一下东西,带上要送去的花束,跟店里的店员小关打了个招呼后,便推开花店的门去送花了。

烈日当空,明晃晃的阳光透亮入水,他拿着花束自己掏钱打了个车,很快就来到了长青私人医院。

长青私人医院是专门为一些富豪就诊的,昂贵的费用的背后是能够享受到更加优越的服务与设施条件。

陈栖抱着花束,看着手里的单子,走进了医院里的电梯,一边拨打着秦恒的号码,一边看着电梯数慢慢上升。

“叮”的一声,陈栖走出电梯,电话那头的人也接了电话,声音懒洋洋问是谁,他抱着花束,在六楼的前台轻轻道:“秦先生您好,您定的花束已经送到了,请问您在六层哪号病房呢?”

秦恒报了一个病房号,陈栖抬起头,看着回廊里不远处一个穿着牛仔裤的青年,懒洋洋靠在墙上,他垂下眸子道:“好的,请您稍等。”

穿着牛仔裤包裹着长腿的青年靠在墙上,懒洋洋的,看起来痞帅痞帅,他不经意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清瘦男生,抱着花束向他走过来。

秦恒下意识便站直了身子,面前的男生黑发柔软,眉目冷清,扣子一丝不毫扣在白衬衫最上层,只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颈脖,抱着花束微微垂着眼睫,看起来清清朗朗像春日里一朵柔软而洁白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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