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弱：“秦老师，我等会儿就把校牌还给楼姜北。”
楼姜北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扬眉看了眼秦婉约。
秦婉约倒没有注意到楼姜北的眼神，否则怕是要被气个倒仰。
倒是贺良新看到了，没好气地拍了下楼姜北的胳膊：“你给我收敛点！我还没收拾你呢！”
“贺老师，还收拾什么啊？宋主任不是让我们写了检讨就行了吗？不是什么大事儿吧？其他借校牌的同学我看也没被你们怎么着嘛。”
“而且我这是乐于助人，别说江壹壹了，随便换个同学我一样借给他们用。”
这一通话说完的结果就是楼姜北直接被赶出了办公室。
他百无聊赖地在门外站了会儿，然后听到了开门声。
他偏了偏脑袋，看见江壹壹脸色不太好看，“秦老师骂你了？”
江壹壹似乎没想到楼姜北竟然还没走，略微有点诧异，反应过来楼姜北问了什么，才摇摇头：“没有。”
“那我看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楼姜北手放在身侧抓了抓，像是想去握什么东西又忍住了：“检讨你别担心，有人会写。”
他顿了顿，又道：“对不起。”
谁料江壹壹也抬眼不好意思开口道：“对不起。”
楼姜北愣了下：“你道什么歉？是我故意招惹你……”
“不是！”江壹壹打断他：“不是！不关你的事。”
楼姜北：？
“是我不小心被学生会的看到了，才被记名字的。”他取下挂在自己身上校牌，“我还是还给你吧，马上也快放学了。”
“学生会记的你？”
“嗯，”楼姜北接过校牌的时候两人的手触碰到了，触感温热，手心的温度顺着爬上侧脸。
江壹壹把放身后，有些不解，问他：“你刚刚在办公室怎么不解释一下说不是你记的？秦老师说早上看见你值日了，说你故意找茬呢。”
“你觉得我是吗？”楼姜北不答反问。
江壹壹看他一眼，嘀嘀咕咕：“我觉得秦老师说的没错。”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楼姜北凑近他，“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江壹壹朝后仰，“没有，你别靠那么近。”
“你说话那么小声，我不靠近点听不到。”楼姜北理直气壮，但还是退后了一小步。
江壹壹松了口气，“我刚刚跟秦老师解释了，总之今天谢谢你的校牌……”
他想了想，补充道：“和早饭。”
“嗯？”楼姜北用鼻音回了句。
“很好吃，谢谢你。还有，虽然不管是谁你都会借校牌给他，但今天还是谢谢你。”
江壹壹自己都没察觉到这句话里酸味到底有多重，但楼姜北却一下笑了。
“是骗人的。”
“什么？”
“我说，”楼姜北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我骗他们的，我的东西只借给你。”
恰好一阵风吹过，二人头顶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斑驳的光影洒在楼姜北身上，给他打上一层朦胧的光。
他声音低低的，身后是深红的晚霞。
“别的管他是谁，我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