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套智能家居的体系下,边城又拆分出几个更精细的小系列,供应给C端客户。
比如专门提供给女孩子的晚安唤醒娃娃,比如给家庭主妇的厨卫智能帮手等等,在这些C端个性化产品的广告营销上童瞳没少出主意,广告片自然是自家人来拍,线上尤其社交媒体上的互动传播童瞳和沈沉几乎一力主导,更过分的是,童瞳夹带私货地把适合的产品软植入到自己的节目中,还利用跟视频平台的合作关系,将边城的产品推荐到平台的商务体系,光流量就能收割一大波。
两个人的生活和工作已经完全交集,彼此不分。
边城来南京的当月就在河西奥体一带买了房,这几年一直跟童瞳住在那,童瞳不喜欢太大的房子,边城按他的心意只买了三房,他们住一间,书房一间,另外留了一间给偶尔来的朋友以及更偶尔会来的童瞳父母。
水西门童瞳的小公寓也还留着,现在租给了一对刚毕业的小情侣,童瞳只收了很便宜的租金,条件是他们要照顾那一大露台的花花草草。
一年半以前七婶和七叔相继去世,童瞳和边城回了宜江一趟,参加完葬礼后,把那两只剩下的可怜的狗子滚滚红尘带了走,边城跟苏雷一人带走一只,秋田犬滚滚跟着他们到了南京,在山里长大的狗子进了城,每天在屋里无法无天。
……
童瞳跟摄制组进了酒店大堂,刚进去他就愣住了,大堂沙发上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边城。
他站起来朝童瞳走过来,满脸都是笑:“啊,这么这么巧!你怎么在这?!”
童瞳笑出来,锤了他一拳:“你真的越来越……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咋今天还跑过来?”
边城跟童瞳的团队也都熟,直接搂着人往电梯去,童瞳的摄影师说:“童哥,城哥就是一天都离不开你,真让人羡慕。”
听了这大实话,童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瞪了边城一眼。
进了房间,边城说:“刚才那哥们讲的还真是,我就是想你了,而且……明天可是个大日子,我当然得提前来接你。”
“什么日子?”童瞳还没反应过来。
“纪念日啊!”边城一把抱过人到自己腿上,看起来还有些生气:“就知道你忙忘了,连在一起十周年纪念日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忘。”
童瞳一拍头,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但他笑眯眯亲了亲边城:“老夫老妻的,咱们没那么多讲究。”
的确,童瞳不是在重视仪式感的人,边城也不是,两个人的生日,各种节日常常吃个饭散个步看个电影就过去了,反倒是很多小惊喜都在平时的生活中,看到什么东西适合对方就会买下来,或者比如像此刻,边城突然地出现,来接童瞳回家。
十周年纪念日,也是童瞳三十一岁生日,一晃,他们都是中年人了。
边城搂着童瞳的腰,这些年童瞳的工作强度一直很大,一直都胖不了,腰还是单薄的一把,边城说:“我的不讲究的妻,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越来越低了。”
童瞳被逗笑了,揉了揉边城的头发,给他虚虚地戴了个皇冠:“乱讲,全世界的男人中你永远排第一。”
“你听听,这叫什么话,全世界的男人……你的工作排永远在全世界男人的前面。”边城说着话,眼睛却是笑的。
“哪有,工作都是一时的,你才是永远。”童瞳收敛了神色,开始亲吻边城,手指探进边城的衬衣,抚过他熟悉的肌肤与温度。
傍晚时分,九月的厦门仍是盛夏,他们住在看得到海的房间,外面传来隐约的浪潮,与屋里的浪潮喘息交叠混杂在一起。
回到南京已经快到中午,边城拿了停在机场的车送童瞳回家:“你回去休息会,我先去下公司,明天下午那个酒店项目的竞标会有最终演讲提案,今天是公司内部预演,我弄完这个就回来,晚上咱们在家做饭怎么样?”
两人已经好些日子没在家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边城刚来南京的时候还算空闲,常常变着法儿地烧各种好吃的,后来越来越忙,在家做饭就成了抽盲盒一样的概率事件。
但童瞳说:“我还好,不累,现在的节目拍摄比起做吟唱者那时候轻松太多了,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吧,正好听他你们提案预演。”
边城一想:“也行,你听了还能提提意见。”
边城的公司也在河西新区,离家里并不远,童瞳跟他一块过去,两人在公司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去了,公司员工也跟他熟,一路见着人都叫他“童哥来了”,到了会议室,前台小妹已经在座位上泡好了茶。
提案是给一个大品牌高端连锁酒店定制的智能家居系统方案,这套酒店的方案跟常规的住宅还不太不一样,除了客房,酒店的每个功能区都有特别定制,所以方案做起来也复杂。
为这个项目公司已经前前后后忙了小半年,明天是最后一次提案,边城和童瞳都很慎重。
其实他们已经准备得很充分,这次公司内部预演更多是一次鼓励性的情绪煽动,让整个项目组的人更有信心。
边城做开场及概念阐述,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西装,用一种很轻松的态度,几句话就引起了人们对这个方案的兴趣。
童瞳坐在下面想,边城口才好是他近几年才意识到的事情,他想起最早刚认识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人话不多,但不知道怎么总是几句话就能让自己被俘虏,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很清楚,因为这个人讲话向来直击要点。
像一支箭,一出手就正中靶心。
边城讲述这套方案的整体概念也是,没有用过多的专业术语,这些年他跟着德国海归博士,在专业知识上也非常厉害,但他的演讲更多是以一个体验者的立场,来阐述这套系统带给人们的实际感受,所有人都能听懂,在听懂之余继而感叹系统的专业性。
他讲完,到更进一步的细节阐述时,换了最专业的博士设计师上去。
这套方案在设计上其实已经无懈可击,很明显今天的演讲方式和内容也是经过长时间打磨的,每一个环节环环相扣,让人能有兴趣一直听下去。
四十分钟的演讲结束,童瞳率先鼓掌,台上的边城跟台下的他四目相交,他是真的觉得好。
工作结束后两人去菜场买菜,童瞳还不忘感慨:“听你演讲真觉得你可以去做外交官。”
边城哈哈一笑:“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擅言辞,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不,”童瞳摇头:“你只是不喜欢讲废话,但如果你要达成什么目标,可太知道怎么说话了。”
跟着又夸张地叹了口气:“想当年,在苏雷生日的KTV,我可就是被你那几句话给震到了。”
边城一愣,我说了什么?跟着迅猛地回忆了一番,才想起那么几个零星的字句,他说:“哦,原来你是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正视我呢。”
童瞳挽着他的胳膊,他在外面根本不避讳什么,在菜场挑着菜,一边说:“怎么说呢,就是……你这人只要一出现就会给人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强烈到根本无法忽视。”
边城拎着一袋袋买好的菜,他很清楚,他对童瞳是一见钟情,至于童瞳对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感觉,又是什么时候有了真正的心动,他模模糊糊地知道,但不十分确定,就像今天童瞳说起当年的KTV,他才知道,哦原来你那时候就已经对我有印象了。
其实这感觉不坏,在漫长的岁月中总会时不时迸出惊喜。
童瞳挑了鱼,虾,还有正当季的大闸蟹,配了一瓶绍兴黄酒,和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又给家里的狗子买了大骨头,两个人拎着满满当当的食材回家。
厨房照旧是边城的天地,童瞳只把大骨头稍微炖了炖去喂滚滚,得先让这位祖宗吃饱,不然一会他们吃饭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安生。
炖骨头的时候把厨房门关了起来,滚滚就一直流着哈喇子蹲在玻璃门外,一动不动地盯着童瞳手里的每一个动作。
等到童瞳把大骨头端出来,这位祖宗就差蹦到童瞳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