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个冬天,靳晨曾在外婆家门前的雪松林里许了愿。
在不远的未来,他想带着身边的这个男生,走遍自己从小到大停留又告别过的所有国家和城市。
在它们的地标性建筑下,用学过的每一种语言,亲口诉说年少肆意。
我很喜欢你。
*
在旅途的最后,戚明雨和靳晨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坐上开往度假区的大巴车,周围依旧都是年轻人。
导游这一次读对了名字,靳晨两字出口时,车厢里响起了和两年前一样的窃窃谈论声。
“是我知道的那个靳晨吗?今年的文科省状元。”
“啊他好帅呀。”
大巴车上似曾相识的氛围,让靳晨不大自在地朝里侧靠了靠,偏偏坐在旁边的人还坏心眼地揶揄:“小场面,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靳晨没太在意他说什么,自顾自疑惑:“明明孟居也是理科状元,怎么感觉刚才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我的名字?”
“当然了,戚总花了钱的。”戚明雨笑笑:“但凡是我家店面的合作商,恭喜的肯定都是你啊。”
在这个夏天,方善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商家们新竖起的拱门上都变成了清一色的恭贺词:靳晨未来可期。
未来可戚。
未来可妻。
虽然两年过去,旅行团的娱乐行程却是没有丝毫改变。在导游刚开腔时,戚明雨和靳晨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费项目。
让人比较惊喜的就是蹦极活动增加了双人跳。
在买票撑体重的时间里,工作人员送了一枚双人蹦极的纪念徽章,上面刻着“戚明雨&靳晨”字样。
终于排队到尽头。
两人并肩站立在高台上,俯瞰着海面在上午的阳光下跳动的灿烂金色。
清冽的风在发梢间吹拂而过时,他们光明正大地拥抱在一起,侧身坠下,奔赴向温柔山川。
纵少年放肆,游于寰瀛,愿用热烈余生回报你盛夏里的一顾钟情。
——正文完——
第70章 番外
几个孩子被佣人带领着, 沿着雕梁画栋一路向前。
周身皆是他们从没见过的新奇景物,就连厅前的喷泉声都好似在演奏着什么美妙的乐章。
这是12岁的冬生第一次来到靳家,但他对类似的“化缘”活动却已经非常熟悉了。
冬生是个孤儿,从有记忆起就生活在一家福利院里。每次院里受到大笔的私人捐助, 都会像这样让几个孩子送来爱心小物, 作为回礼。
为了感谢拉拢赞助人, 福利院里的孩子们经常被硬性要求画贺卡。甚至每个人会都被分配很多任务,画不完就不能休息。
原本应当是善举, 最后居然演变成了对孩子们的摧残。
冬生对此深恶痛绝, 但因为样貌出众,即便他不怎么会笑, 也还是次次被选中。
身穿正装的管家让孩子们在前厅等着,还吩咐人拿来了精致的糖果和点心。
小孩子们有些唯唯诺诺, 即便看着糖果也都不敢动。冬生对各种点心看也不看一眼,只想赶快完成任务回去。
等候的时间并不久,随着很轻的脚步声,从楼上走下来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
他身材修长,气质矜贵又温和,仰头看去的孩子都被吸引住了。
冬生是认识这人的, 因为不只一次在杂志封面上见过。
靳殊, 25岁, 本市最年轻的企业人。他是背景鼎盛的富豪二代,也是18岁就自立门户的商界神话。
靳殊举止翩翩地坐到沙发边,处在一群孩子中央也并不觉得尴尬,甚至把最小的抱在腿上逗弄得咯咯笑。
看似和谐的画面里,冬生却笑不出来,只机械地站在原地。这样的氛围一向让他觉得不舒服, 就像是供人取乐的小丑。
或许是遭受的恶意太多,除了作秀以外,他完全想象不出一位无人不晓的ai奇才会这样亲善地对待孤儿院里的孩子。
直到有个小孩子分到一块巧克力,自己舍不得吃还兴冲冲地跑过来拿给哥哥。
冬生蹲下,微微扬起唇边,沉声哄道:“你自己吃。”
再一抬头,竟看见靳殊正兴趣盎然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神既清亮又稳重,如果抛去之前的固有印象,那种清辉胜过世间无数皎灿。
“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臭着一张脸?”
冬生板了板刚才的神色,不带情绪回应:“我天生就这样。”
靳殊觉得这小孩很有意思,轻嗤:“我刚才都看见你笑了。”
半晌听不到回答,靳殊也不再揪着问,拍了拍被小孩压皱的高定西裤,正准备起身,忽然听到男孩小声吐槽。
“明明就很嫌弃,刚才为什么还要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