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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2)

林绛不欲让他为难,见他主动和自己解释也就不再佯作一副吃味的模样,反握住阮初的手,在他掌心挠了下:“没事,他没见到你就不用去打招呼了。”

阮初点点头,和林绛并肩往回家的方向走,只是心下始终存着点迷惑。

——方才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往西餐厅里走的男人,究竟会不会是刘媛媛的父亲?

他不能百分百确定,也就没有告诉刘媛媛这件事。

但他没想到他的一时迟疑和不祥预感会在半个月之后就应验,他收到了刘媛媛的微信消息。

[夏时予的圈外女友]:阮哥,你们放假了吗?

[点绛唇]:放了。

[夏时予的圈外女友]:那你现在在做兼职呀?

[点绛唇]:嗯,是我们直系学长介绍的补习机构,还比较轻松。

[夏时予的圈外女友]:噢噢这样啊,那你下午几点下班呀?

[点绛唇]:六点,怎么了?

[夏时予的圈外女友]:唉,本来我回来了也有两个星期了,想找你出来玩的,但是现在我也没什么心情玩了,不过还是想找人说一下/[难过]

[夏时予的圈外女友]:/[流泪猫猫头.jpg]

[点绛唇]:发生什么了?

[夏时予的圈外女友]:我爸,他……好像外面有人了。

[夏时予的圈外女友]:/[强忍眼泪.jpg]

阮初愣了片刻,没在线安慰,只和刘媛媛约好了在下午六点半的时候在三民广场地下商场里的奶茶店碰面。

因着和刘媛媛提前约定好,便不能和林绛一起按寻常的习惯回家,阮初在下午和林绛一起给羌武辅导作业的间隙和他提了这件事,歉意地表示只能让林绛先回去。

林绛耐心听完,没别的反应,只捏了捏阮初的指尖,低声问他:“那你们要一起吃晚饭吗?”

阮初愣了下:“我不知道,要看聊到多久吧。”

“那我等你,”林绛想了想,轻声笑道:“我的男朋友单独跟漂亮女孩一起吃饭,我可不太放心。”

阮初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没有和话里一样计较,阮初自己私心也还是想和林绛在一起多待一会儿的,便没有拒绝:“那你要不先回家吃饭吧?”

可林绛都回家了,晚上还得再多跑出来一趟接自己一起回去,不是多此一举吗?

阮初犹豫了下,还是道:“还是不用来接我了,也不用等,我陪媛媛聊完就回去。”

“怎么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你还赶我走啊?”林绛无奈,趁着羌武还在专心致志写数学题,转头和阮初蹭了蹭鼻尖,“我来接你吧,给你带饭过来,我妈妈说了好多次想让你跟我再一起回去吃饭了,她好喜欢你,现在嫌我闷呢。”

阮初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躲开林绛的亲昵:“那替我谢谢阿姨了。”

林绛刚直起身拉开一点和阮初的距离、还想再说什么时就听到羌武做作又大声的咳嗽声:“阮老师、林老师……你们能不能别腻歪了?今天的数学作业好难,我不会。”

阮初眨眨眼,忙抿着唇将自己的椅子往后撤了一点,红着耳尖将注意力转回桌面给羌武批改英语作文。

下班的时间是六点,阮初到店里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许是接近饭点,奶茶店里的人并不多,刘媛媛也还没到,阮初便找了个店内靠里的角落的位置,又给家里的妹妹提前打了电话告知情况,给她订了一份外卖。

他回忆了下,想起去年和刘媛媛一起做助教的时候刘媛媛拜托他点的奶茶,去前台点了一杯少冰三分糖的芝士多肉桃桃,思索片刻又点了一杯去冰少糖的杨枝甘露,想着林绛来接他的时候带给林绛喝。

刘媛媛依旧是踩着点到的店里,她穿着一身小香风的短裙,肩上挎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米色皮包,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高跟,头发染成了雾蓝色,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的妆有些浓,眉下的大地色眼影涂得格外重,使她原本就漂亮的脸部轮廓更立体了些,阮初险些没认出她来。

“噢!阮哥你在这儿呀。”刘媛媛在店里转了一圈才看到坐在角落的阮初,十分有气势地伴着高跟鞋的响声坐到了阮初对面的位置上,还朝阮初笑了笑。

阮初仔细看了看她,却发现她厚重的眼妆似乎是为了掩盖有些肿的眼睛,应该是才哭过没多久。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没多问,轻轻将那杯芝士多肉桃桃推到了刘媛媛手边,言简意赅道:“少冰三分糖。”

刘媛媛愣了下才知道他仍记得自己的喜好,心下升起一点暖意,让她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把奶茶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不能喝冰的。”

阮初顿了顿也反应过来是什么原因,有些尴尬地把奶茶放回了自己手边,小声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没关系,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没说。”刘媛媛笑了笑,叫服务员上了一杯热牛奶,又要了两份甜点,放了一份在阮初面前。

阮初陪着她吃了半份甜点,一句话也没多说,但却做好了随时可以倾听的准备,目光也专注又认真地落在她脸上。

刘媛媛咬了咬勺子,视线垂在花纹精致的碟边,唇角的笑意僵了片刻,终于还是悉数敛去了,她缓缓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里都有些颤意:

“男人真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妈,一个我外公外婆从小捧着的贵小姐,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事业、甘愿作灶下婢,结果呢,就等到他拿着钱出去包网红做小三?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要不是到了犯法得坐牢的年纪,又怕我妈一个人孤苦伶仃,我真恨不得一花瓶砸他脑袋上!”

阮初没说话,只默默地听着红了眼眶的刘媛媛咬牙低声咒骂、而后变成带着哭腔的倾诉和怨怼,时不时将干净的纸巾递到她手边方便她擦掉眼泪。

她哭的动静不大,但靠的近的几桌人都能注意到,都以为是小情侣闹矛盾吵架,好奇地往这边看了会儿就收回了视线。

作为一个朋友,阮初只能做到全部的倾听,却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建议,嘴笨得也不知该任何安抚,但这却给了情绪已经崩溃过的刘媛媛最大的宽慰,也正是她所需要的,来自朋友的默默陪伴的力量。

她骂得累了,忿忿地擤掉鼻涕,抬眼对上阮初关切又真挚的视线时心中的负面情绪蓦然消散了不少,让她鼻尖一酸,喃喃自语似的:“哎,烦死了,妆都给我弄花了,老娘的化妆品好贵的,不值得为这种臭男人浪费。”

“没有花,”阮初又递了一张纸巾给她,认真道,“你没化妆的时候也很漂亮。”

刘媛媛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破涕为笑,展开那张纸巾盖在自己脸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想通了,我就当他死在那个女人床上了、我从来没有这么个父亲,他配不上我妈。但他就是出轨、死了,名下的财产也得全部转到我妈和我手中,我一分钱也不会让出去。”

阮初听不懂这样的“豪门恩怨”,便依旧做着一个很称职的聆听者。

一直到刘媛媛已经打起鸡血做好要如何夺取家产的计划时,时间已经到九点了,林绛给阮初发过了好几次消息询问情况,但因为要专心听刘媛媛的话,他都只能简短回复还在聊,又怕林绛担心,发了个定位过去。

刘媛媛意识到时间晚了的时候,林绛已经快到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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