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有人的心如同坐过山车,直上直下险些急出心脏病来。
回到酒店,趁厉醒川洗澡的时间,凌意敲开楚然的门,“介意聊一会儿吗?”
两人像刚来的时候一样走上房顶。
今晚的夜空比前两天都要疏朗,银盘一样的月亮扣在天上,很圆满的一种感觉。
“有事要问我?”楚然开门见山。
他这种性格的人,气场永远很强,即使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儿,也会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不过凌意在这方面似乎天生迟钝,并不觉得楚然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像他也不觉得陆行舟有什么不同一样,上市公司的老板对他来讲只是一种头衔,他知道了,心里喔一声,然后也就过去了。在这方面他没有什么自卑感,只是性格慢热,所以一开始才显得局促一些。如今几个人都熟了,凌意变得很坦然。
“昨晚的事我想问问你。”他抿了抿唇,“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
楚然侧目:“你怎么不问厉醒川。”
凌意不作声。
“怕他不说?”
“嗯。”
楚然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一种微微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后才拿出手机扔给他,“自己看。”
凌意尴尬接住。
手机里有段视频,是昨天跟着楚然的人拍下来的。一个陌生又失态的厉醒川出现在画面里,脸色差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葬身水底。
凌意几乎是立即捂住了嘴。
他看见醒川发了疯一样地喊他的名字,看见一帮人打着手电筒在找一个从未失踪过的他,最后看见醒川不顾一切纵身入水。空旷的屋顶反复响起“凌意”两个字,似乎比这五年他被人叫到的次数还多。凌意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很想回应一声,告诉醒川自己就在这里。
他错愕地抬头:“你们为什么骗他,为什么故意让他着急?”
“不是我们,是我。”楚然神色淡漠,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样子,“我就想给他个教训。”
凌意看着他,唇抿紧。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一件事——他并不欣赏这种做法。
楚然的目光渐渐严厉起来:“心疼他?”
静了一瞬。
“不是。”凌意摇摇头,“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不好在哪儿。”
“有欺骗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