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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1 / 2)

——你到了一百岁也是我的宝贝。

李浔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小屁孩儿的情话给击败,翻过身,眉眼弯弯地入了眠。

他不常做梦,但这晚不光做梦了,还罕见地梦见了宋仰。

梦里蓝天一碧如洗,有几朵浮云定格在头顶,他参加在南城举办的一场锦标赛。

宋仰是离他最近的观众,正抱着甜筒在啃,是七八岁的模样。

他下台走过去,将宋仰一把抱起,搂在怀里,还主动把侧脸贴过去,暗示要一个亲亲。

宋仰刚舔完冰淇淋的小嘴就这么印在他脸上,软乎乎的,带着丝丝凉意,还有股香喷喷的奶味。

他被这个梦美醒,一睁眼,看见一张放大的,于慎微的脸,吓得差点心梗,脖子向后伸了伸:“你干什么?”

于慎微手里捏着玻璃瓶装的酸奶,刚喝了一半。

李浔顿时明白梦里的那点凉意和奶味为何会那样真实,抬手抹了把脸:“吓我一跳。”

于慎微把另一瓶酸奶竖在他床头,狡黠地笑着:“你是做那种黄黄的梦了吗?怎么一直在笑,喊你都没醒。”

李浔直起身,斜斜地扫了他一眼,“你头不晕了?”

“早没事儿了,我昨晚就是吃太多才不舒服。”于慎微像猴子一样蹲在他床沿上,嘬着酸奶,“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梦见女人了?”

李浔没搭理他,拉开窗帘,天还未完全亮起来,但地貌的轮廓已经很清晰了,山上冰雪未消,就像点缀在咖啡上的奶油。

他洗漱完,去敲宋仰房门,手指刚刚抬起来,门就从里边打开了。

宋仰惊喜地咧嘴笑:“你好了啊?”

“嗯。”李浔昨晚睡前就安排好了今日的行程,“我先带你去山上看日出,下来咱们去镇上吃早点,我之前在那吃过炮仗面,味道还不错,你想不想吃?”

宋仰双眼亮亮的:“好啊。”他取下挂钩上的休闲小挎包,抬手往脖子里一挂,拍了拍:“你手机要不要放我包里?”

“放得下吗?看着挺小的。”

“可以的,我把纸巾放兜里就行了。”

手机屏幕撞在一起,亮了亮,宋仰笑着抬头:“它们好像在亲亲。”

李浔催促道:“快把拉链拉上,它们要睡觉了。”

宋仰嘴角笑意更深。

他们边走边聊,一个脑袋从门缝里钻出来:“你们要去哪儿玩啊?也带带我吧。”

宋仰看了一眼于慎微,表现出不太情愿的样子:“我们就去吃个早饭。”

于慎微:“那一起,我请你们吃!”

宋仰:“不用了,我有钱。”

这明摆着就是拒绝了,但人生在世,总会撞见脑回路不正常的奇葩。

就比方说于慎微。

他对自己是灯泡一事毫无察觉,动作飞快地换了双运动鞋,跟上去:“你们听说过狗浇尿吗?据说是这边的特色,外边吃不着,我想去尝尝,你们陪陪我吧。”

宋仰加快步伐:“我不想吃那个,听名字就很奇怪。”

于慎微也加快:“没关系,你可以点别的,然后看着我吃,主要是我方向感不好,怕走丢了。”

这人就像七月份的蚊蝇,烦人的要命,打不死也赶不走。带着一千万个不愿意,宋仰和李浔陪他去吃了狗浇尿。

巧的是,没过多久,张桥、王南风和两名助教也来了,他们是来帮队友们买早点的。

于是这场约会就这么演变成了例行早会,聊训练计划,也聊伤病。

王南风关切地叮嘱张桥:“这几天就稍微放松一下,别把神经绷太紧了,免得黄心病又发作。”

张桥点头应声。

于慎微一脸困惑:“什么是黄心病啊?”

宋仰用百度来的词条解释道:“就是视觉疲劳,瞄不了靶子。”

王南风夹起一筷面条,又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李浔:“还有你也是,你只要能正常发挥就没什么问题。”

这个“也”字,让宋仰警觉起来。

吃过早点往山上走的时候,他问李浔:“师父,你也患过黄心病吗?”

李浔一愣:“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宋仰惊呆了:“那怎么从来没听你和我说过啊!”

李浔还是保留着一贯的平静:“也不是什么大事。”

黄心病,在射箭运动员群体里是很常见的,由于运动员常年瞄准箭靶中央的黄心,产生视觉疲劳,潜意识里抗拒它,导致动作变形。

虽说有个“病”字,但归根究底,就是运动员心理上出现了一点问题。

我国最著名的射箭名将张娟娟也曾患过黄心病,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途也差点放弃,因为在这个病发作时,运动员眼里的黄心范围有可能会扩大,移动,甚至会变成两个黄心。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大部分患上这种病的运动员都被迫放弃体育生涯。

宋仰想起李浔在亚运会上的那支离谱的七环箭,攥住了李浔的手腕,问:“所以你四年前就患上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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