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翻个身,下半身传来一阵陌生的酸痛感。
“咝……”
他瞧着身上被唇齿磨出的暗红,被手指掐出的淤青,昨晚激烈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李浔将他扔到床上,急切拥吻,占有,但他们都没什么经验,越燥就越是难以进入,一直弄了好久,疼得他脑中空白,发不出一点声音。
虽然比他预想得更疼一些,但也比他想象中刺激,当全身心都交付出去,就只剩下满足和愉悦。
听起来似乎有些变态,可他偏偏就爱被李浔弄疼,不管是捏还是掐,是啃咬还是深深地埋入,这种灵肉交融的互动能让他清晰地感知到李浔内心深处的渴望。
此刻回想起昨晚跪坐在李浔胯上,摇摇晃晃,掐着那腰,强忍着尖叫进入巅峰的瞬间,还是会让他浑身发烫。
并且,那种头皮发麻,双腿痉挛的感觉似乎还挺叫人上瘾。
宋仰掀开被子,露出通红的脸,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动作吵醒了熟睡中的男人。李浔半睁着眼,瞧一眼窗外的天色,沙哑地问:“几点了?”
“还早,”宋仰转过头,“你还可以再睡半小时。”
李浔清清嗓子,从背后拥住他说:“不睡了。”
宋仰感觉到什么,浑身肌肉绷紧:“你又来精神了。”
“嗯。”李浔抵着他的后颈亲吻,一口咬在他裸露的肩膀,一点点施力,偷偷瞄一眼宋仰的表情,他的眉心从舒展到紧皱,身体也不自觉蜷缩起来。
和昨晚在他身下时简直一模一样。
让他感到费解的是,宋仰从不喊疼,也不像片子里演的那样,推拒着喊不要,或是不舒服,别弄了,哪怕已经忍得冷汗涔涔,浑身颤抖,还是会央求他快一点,张开双臂要拥抱,要接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喝多了,意识不清。
李浔松口,盯着他肩上那个清晰的咬痕,问:“疼吗?”
宋仰还是摇头。
“真不疼?”李浔将他圈紧了,另一只手往下,带着几分好奇和担忧,问,“那这边呢?疼不疼?”
宋仰的双腿略微蜷缩:“有一点点疼,但是没关系,我很喜欢。”
他的回答让李浔感到惊讶,不确定地问:“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受虐倾向”这几个字宋仰并不陌生,但从未往自己身上联想过,他也不知道这种倾向在李浔眼中是正常还是变态,小心翼翼地答:“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和你睡觉。”
李浔露出一个不怎么正经的笑:“单纯睡觉还是不单纯的睡觉?”
宋仰转过身,抱着他亲了亲说:“都喜欢。”接着就像着急觅食的奶猫一样,往被窝下边钻。
他的头发很软,灼热的吐息吹在李浔身上,这种没什么章法的勾引,还是把李浔的腰都吹软了。
被湿热的嘴唇触碰的刹那,李浔猛提一口气,深处的欲望如窗台的绿植,蓬勃向上。
窗外的晨雾被一束束金光刺破,消散于天地间,李浔一早上的精气神全都交代在床上了。
当然了,宋仰也一样,他的身体仿佛被榨干,四肢瘫软,脑袋昏昏沉沉,一动也不想动。
他好想再睡一觉,只可惜闹钟响了。
送别淘汰的运动员后,他们回到赛场上热身,时间尚早,场上的风还是阴冷的。
王南风吹了一声口哨,队员们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王南风交代起新任务。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积极地进入备战状态,训练课也会有所调整,新增野外求生项目,另外到晚上也会对大家进行疲劳测试。”
大家对求生项目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于慎微问:“是真人CS吗?”
王南风一点头:“差不多吧。”
野外求生在山上的训练营中进行。
这次的备战集训,除了射箭运动员外,还有射击队,田径队一起,浩浩荡荡上百人。
到了地方,宋仰又一次见到许多出现在电视上的国家队高水平运动员,他们中大多都参与过国际顶尖赛事,也正是这种时候,才让他有了离梦想越来越近的真实感,一遍又一遍地庆幸,还好当初没有放弃。
国家队里几个教练都是认识的,聚在一起寒暄片刻,给自己的队员挑选装备。
训练营里的激光枪分好几种,为防止伤到眼睛,每位队员都配上特制的眼镜。
换上衣服,大家跟随工作人员往外走,数十辆皮卡已经停在营地门口。
射箭和田赛项目的运动员是一组,径赛项目运动员和射击运动员另组一队,大家身穿不同色系的迷彩服。
多辆皮卡先后穿过雨林,颠簸在羊肠小道,山路越发狭窄,坡度越发倾斜,大家都挤在皮卡的后方,没有安全带,身体随着车子摇摇晃晃,随时有被甩飞的可能。
宋仰的脑海一闪而过新闻里车毁人亡的场面,不自觉地揪紧李浔的衣摆,往他身侧贴过去。
李浔察觉到他的呼吸不那么平稳,很敏感地问:“晕车吗?”
宋仰小声说:“我有点恐高。”
李浔勾着他的后脑勺,往怀里一带:“没事的,你眯一会儿,到了喊你。”
忽地,于慎微撞了撞李浔的胳膊:“欸,哥,你看那边。”
宋仰也跟着抬头望过去,视线穿过茂密的树林,隐约能看到几个穿迷彩服的人在走动。
“什么情况?他们已经到了吗?”宋仰伸长了脖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