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早就进监狱了!”严老爷子看着严风的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我要是不管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在那个犄角疙瘩里了!”
严风突然觉得心中酸涩不已,尤其是他知道沈齐就站在身后,他就更觉得委屈了。
或许是跟季寒待久了,他下意识的就想把最脆弱的一面血淋淋的剖开来,放在沈齐面前。
你看,我这么可怜,这么惨,所以你多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这是季寒惯用的套路,以前严风很是不能理解,他天生要强,又要什么有什么,一点也不想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摆给其他人看。
但是现在他想。
或许沈齐会因为这个多可怜可怜他呢?
即便是因为同情而对他好,他也能欢欣鼓舞的振奋起来。
总比一潭死水要好得多。
严风抹了把眼:“爷爷什么时候管过我?”
严老爷子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严筝站在旁边,小声道:“严风,你说这个干什么!还不快闭嘴!别惹爷爷生气!”
“为什么不能说?”严风敛着眉眼,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似乎在这一瞬间不复存在,在他身上只有无限的委屈和愤怒:“我五岁的时候,六一儿童节幼儿园邀请父母来跟小朋友一起做游戏,别人都是爸爸妈妈陪着一起来,爸爸背着小朋友比赛蛙跳,爸爸妈妈一起两人三足。但是我呢,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我只有一个每天忙到影子都看不见的爷爷,还有一个在国外读书的姐姐。”
沈齐站在他身后静静的听着。
以前对严风的印象差到了极致,觉得他是个任性又不择手段的煞笔。
可是现在,他跟严风相处过一段时间——严格上来说,是严风逼着自己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他能发现严风身上的很多优点,虽然有些任性,但是格外的讲义气,很体贴,很会照顾人,像是什么都会一样。
严筝已经在身边用眼神阻止严风,但是严风只想一吐为快:“爷爷每年给我很多钱,但是从来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爷爷说让我自己想要什么就去买,可是爷爷没有告诉我,有些东西买不到,该怎么办。”
“没有人跟我说,遇到喜欢的人要怎么做。”
“也没人告诉我,别人不喜欢你又要怎么办。”
“爷爷只会说,喜欢什么就去买,实在不行,家里还有保镖和保姆。”
“但是保镖有时候看我是个小孩,就不太管我,我被别人打了,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知道我根本跟爷爷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