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燃心里,现在摆在眼前的第一件事是:怎么以这种疯批又别扭的性子跟爱人谈恋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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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祚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但他还是习惯住在宫里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藏着无尽污垢、给他无边恶意的深宫早已成了他“九千岁”的家。
司礼监有他自己的院子,景祚刚回来,还没等迈进院门,就听见有人叫:“老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要再晚来半刻钟,咱家可就跑到恭和亲王府要人去!”
来人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章禾盛,身为“二祖宗”,性格却是难以置信的跳脱,天底下估计也就他敢时不时跟景祚开个小玩笑,当面叫人“老祖宗”。
景祚见怪不怪,加之今日心情其实还算好,也就当没听见他话里的疑惑好奇,抬脚进屋:“之前问你的事确定了吗?”
秉笔太监因掌批红之权,常常充当文臣与皇帝的传送纽带之作用,因此与文臣联系较多。如今批红大权虽到了景祚手里,但因时间不长,景祚对文臣们的了解还是不如张禾盛多,要问些什么事也不知该向谁问。
一说起正事,笑嘻嘻的张禾盛也正色起来:“圣上幼冲,大权旁落,徐兹甫好不容易拉拢天下文人唯他马首是瞻,自然不甘心只是当个首辅,恭和亲王是唯一在世的亲王爷,且有在京城养私兵的特权,拉拢他倒是最为保险妥当的。”
张禾盛递过一纸任命书,继续道:“恭和亲王世子的官也是他们的手笔,咱家着人打听,他们打算送那世子做大内侍卫,然后借禁军的手除人,好让咱们宫里跟亲王结仇。”
张禾盛的“打听”自然不是正常手段的打听,景祚嫌弃地捏起没沾上血的任命书一角,敷衍地瞥一眼将文书上内容收入眼中,把这纸扔回去:“行了,小世子想当大内侍卫就让他当,你来安排。”
景祚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吩咐道:“既然徐首辅都把人质给我们送进宫了,也别负了首辅这份心意。对了,告知消息的这位大人,你可要好生谢谢人家,别亏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