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温延帮忙治灾的行为也就不算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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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湖地区忙于安灾,京都城畿的气氛也不见得轻松,似是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
九千岁走前自然留了安排,总之自景祚离京之日起,少帝一直称病,早朝竟是一次也没能真正开起来,百官们禀报政事,还需单独去皇上寝殿,在一圈宦官的围看下容禀。
这祸事不是离京的九千岁干的还能是谁?百官们敢怒不敢言,只是私下里,哪个不是暗暗盯着首辅大人的动作,盼着首辅会趁机做点什么。
如今京城便是这样的氛围了——山雨欲来,蠢蠢欲动。
于是某日夜色正浓,首辅府上,有高官集会。
吏部尚书首先没沉住气,开口将今日集会的目的托出,“首辅大人,如今那阉人不在宫中,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动手的大好机会,若是错过,可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他说完,屋内还是无人应声,吏部尚书给礼部尚书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话。
礼部尚书官服未脱,显然是刚才进了少帝寝殿禀事,刚出宫就过来了。他理着自己的袖子,补充道:“陛下如今卧床不起,不像装病。看样子应是被那人用过药了,此时动手……也容易些。”
提到少帝,一旁闭眼沉思的老郡王总算睁了眼,语气迟疑,“这……当真要做到这个地步?难道,没有其他法子了?”
吏部尚书叹口气,摇头道:“唉,若有旁的法子,又何至于出此下策?之前不是都说好了的么,怎么临了了还……唉。”
老郡王怕是自己也知道别无他法,于是只说了这一句,听到回答后就又闭目不言,显然是不愿再说。
吏部尚书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一圈还是又对徐首辅劝说:“首辅大人,如今虽说那阉人不在,可秦将军的部分秦家军还没离京,您的爱徒杨琅,又在翰林大肆宣传所谓诗文革新,此事若是再脱,怕是迟则生变啊!”
吏部尚书见分析利处无法说动,又改作阐述危机,幸运的是,他这后一番话倒还真说进了徐兹甫心里去。
徐兹甫看向吏部尚书,嘴中喃喃:“迟则生变……迟则生变……迟则,生变!”
“本相筹划了这么久,如今正是万事俱备,只待一声令下之时。”徐兹甫站起身来,环顾屋内众人,“若论才能,我们中哪个不是科举一甲,才华横溢!若论阅历,我们中又哪个不是为官多年,饱经风霜!若论忠心,我们……又如何不是自小受忠君为国之教,以君之忧为己之忧?”
徐兹甫说着,竟动情垂泪,“若不是为国为民,实无他法,又怎敢牺牲陛下?诸位,事到如今,若成功,则清阉党而名扬千秋;若失败,则为百姓而无愧于心!”
“明日,起事,推新帝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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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