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传来消息,陛下失足落水驾崩,徐首辅另推先帝遗脉登基!”
“什么?”传信官急声禀报,秦温延闻言大惊,推开景祚起身,怒极反笑,“皇子原本就在徐兹甫手里,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哈哈!好一个保皇党,好一个君子文首!”
景祚挥手示意传信官退下,起身半抱住秦温延,“别急。徐兹甫有他的妙计,夫君我也早准备好了应对之法。”
秦温延被景祚从背后拥进怀里,立马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还有些酸痛,于是顺势将重心放回景祚怀中。
既然景祚都这么说了,或许他当真对此早有预料。秦温延稍稍松口气,挑眉猜测,“难不成你在京中布好兵力了?不对,二伯为你练兵的时日不长,如今还不见成效……那是徐兹甫身边有你的人?是谁?”
见秦温延神情严肃,一副只想跟他谈公事的模样,景祚只好从头开始交代,“我是因着当时为秦将军置办接风宴,听到有人提起舞女中混进了爱慕将军的宫女,这才联想到当年由舞女被先帝看中的从美人。”
“只是当时大惊之下未来得及细想,但之后冷静下来,却也发现了端倪——十二监哪个奴才不怕本掌印?怎么那钟鼓司掌印就敢对着本掌印多嘴呢?他能当上一司掌印,不可能不懂多说多错的道理,因此这事或有蹊跷。”
秦温延感叹:“原来你在一开始就有所怀疑了。”
“我与徐兹甫斗了这么多日月,他很是知道我多疑的性子,于是安排人把宫宴舞女之类的字眼送进我耳朵里,好让我生疑。”景祚嘲笑道,“呵,可是他未免太过自信。既然他知我多疑,怎么没能想到,我会对自己产生的疑惑也生出疑虑来呢?”
景祚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爷,已通知陛下,即刻便可出发回京!”
秦温延因着这些年不得不装纨绔,又一直相当于被“囚”在长公主府,不怪他在城府计谋上比不过从小在深宫摸爬滚打着长大的九千岁。
只是他头脑灵活,听过解释和通报的瞬间便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宫里溺亡的那个是假的,你竟偷梁换柱、瞒天过海,将陛下也带来了两湖!”
正是如此!徐兹甫实在未料到,会有人多疑到连“自己的想法是否是仅由自己而产生”都会怀疑的程度,但偏偏景祚就是真的对怀疑产生了怀疑,进而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做了多手准备。
若皇子确在两湖,那去寻回皇子便是了。若皇子就是在徐兹甫手里,那在什么情况下,他才会把“皇帝备用品”放在身边呢?
自然是在当今的皇帝会时刻有可能被替代的时候!但景祚自己暂时还没有坐龙椅的心思,秦将军更不可能,那剩下的还有谁呢?